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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車輪緩緩朝前,一幕幕畫麵卻在腦海中重現。
和凝月有許多往事講不完,在詩會的時候,她莫名勇敢追了上來,兩人埋下了感情的種子。
下山之後,在她閨房講了一出《西遊記》,她便把周元當成了天命人。
“那些困不住你的,周大哥。”
她是如此認定那個身份低微的贅婿。
她愛的從來不是大元帥,不是衛王爺,而是周元本身。
所以臨安府的時候,傳統如她,也要拖著病軀獻出自己。
曾經開出的花,終究結出了果實。
那些承諾和感情,並未隨著歲月的消磨而變得渺小,反而在無數次的打磨之中,閃耀出更加璀璨的光輝。
凝月不是沒有遇到過挫折。
在神京醫館之中,她差點遭到侵害。在公堂之上,她被汙蔑成凶手。
周元說:“凝月,要用火。”
她並不懂這些,但她逐漸變得勇敢起來。
世俗的流言蜚語沒能傷到她,顛沛流離的趕路沒能傷到她,多年未孕也沒能傷到她。
反而她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並把它完成得非常出色。
她幾乎奠基了女性的護理事業,拯救了數不清的戰士。
世界以痛吻我,我報之以歌。
矛盾與困境就像是生命中的砂礫,而薛凝月則像是蚌一般,用最柔軟的部分,把這些砂礫逐漸研磨成了璀璨的珍珠,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看著她疲倦的笑意,周元心中柔情似水。
他握住她的手,無比珍視地看著她,輕聲道:“我對你的好,遠不及你對我萬分之一。”
“凝月,一個落魄的男人遇到你這樣的女人,會爆發出生命所有的潛能,會有勇氣去挑戰世間的一切。”
“總有人說我是大晉的天命人,但沒有人知道,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薛凝月把他的手拉過來,蓋在自己的臉上。
她淚光楚楚,聲音輕柔:“可是,周大哥一直是我的天命人啊,在雲州的時候就是了。”
周元笑道:“如今我們終於有了小天命人了。”
薛凝月也不禁笑了起來,欣慰道:“大哥,給咱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你來做主。”
周元沉思了很久。
然後他最終眯著眼,凝聲說道:“周文衍。”
“衍?”
薛凝月有些不解。
周元緩緩道:“衍則博,豐富也。我希望他學識廣博,目光長遠,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東西,能做彆人不敢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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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他的精神是豐富的,是長久的,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
“他是周家的長子,作為兄長,他要有博大的胸懷,要有浩蕩的誌向。”
薛凝月連忙道:“好了好了,彆給咱們的孩子立下這麼多的目標,他能開心,能善良,能做一個有品德的人,我就很開心了。”
周元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聲道:“傻丫頭,以後你可是要母憑子貴的人,怎麼能不對自己孩子期望高一點呢?”
薛凝月道:“母憑子貴?什麼?”
周元道:“一等親王家族啊,將來孩子們也會長大的,我們也終究會老去。”
“蒹葭的父親是能臣,注定了將來要位列首輔,是要主宰國家命運的人。”
“曲靈有她的商業帝國,有曲家在,又那麼聰明,將來吃不了虧。”
“彩霓是到處都討人喜歡,有族長師父,有水西百寨,和曲靈臭味相投,還救過聖母的性命,她是永遠會被人寵愛著的。”
“至於陛下,至於其他人,她們都有自己的勢力或實力,將來有的是法子。”
“而你呢?父親老了,也沒個兄弟姐妹,僅能靠兒子了。”
薛凝月聽得哭笑不得,忍不住道:“你在說什麼呀…我們姐妹感情都那麼好,才不會有任何矛盾呢。”
“什麼一等親王家族,有周大哥在,家裡再多人也不會亂。”
“凝月才不需要靠孩子,我早已有依靠的人了。”
周元大笑出聲:“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隻要我在,就出不了任何亂子。”
“剛剛那些話啊,純粹是一些下人茶餘飯後的無聊滑稽言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