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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風光雖好,畢竟隻在路途之中。
周元等人依舊不敢耽誤時間,日行兩百裡這個數,是撐死都要撐夠。
趕路的第八天,一行十餘人到達了哈密衛,這裡已經沒落,隻剩下低矮的城樓和土丘,給人蒼涼的氣息。
關陸看了良久,麵色複雜,輕歎道:“本古伊吾盧地,在敦煌郡北,大磺之外,去今肅州一千五百裡,為西北諸胡之要塞。”
“保哈密所以保甘肅也,保甘肅所以保陝西也,保陝西所以衛神京也。”
“這裡曾經是大晉最重要的關隘之一,是情報工作最重要的中樞,是古絲綢之路的樞紐,被稱之為‘金路’。”
“果然啊,沒有什麼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再重要的地方,也會淪為無人之地。”
周元爬上了最高的土坡,俯瞰遼闊的曠野,緩緩道:“雄關與城牆倒下了,可以再建,精神崩塌了,就要花更長更長的時間找回來。”
“能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不是哈密衛的雄關城樓,而是無數在這裡奉獻和犧牲的英雄。”
“遠離家鄉,衛國戍邊,英勇卓絕,可歌可泣啊。”
他看向關陸,道:“給他們倒幾杯酒吧,讓曾經的英雄們知道,祖國來人了,沒忘記他們。”
關陸立刻揮手,讓身後的屬下拿酒倒酒。
他迎著風,忽然說道:“主公,我突然有所感悟。”
“收複西域,讓這裡和平繁榮,其實非但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心願,也不單單是為了未來的局勢。”
“還有過去。”
“給過去的英雄們,戰鬥在這裡的烈士們,一個交代。”
周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以,政治雖然是嚴肅的、殘酷的,也是該有人情和情懷的,這是一個國家或者文明能夠長期繁榮的底蘊。”
烈酒,倒進了黃泥之中。
風在吹,空氣在嗚咽。
沙土飛上了天,繚繞著,澎湃著,像是怒吼啊,像是哭泣。
周元等人站在沙塵之中,衣服上沾染了泥。
那泥土,像是擁抱過後留下的痕跡。
周元看向關陸,發現關陸也正好在看他。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禁笑了起來。
關陸道:“莫名又多了些使命感,也多了些信心。”
周元笑道:“你是做情報工作的,玩心眼子的,以前隻能為戰局打基礎,但無法決定真正的結局。”
“這一次可不一樣,這一次玩的就是心眼子,你本就應該更有信心。”
關陸搖頭笑道:“我也隻能做點簡單的,比不上主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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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才不接受他的毒奶,直接喊道:“走吧!繼續趕路!我迫不及待想要見識見識這裡的對手的手段了。”
繼續趕路,又是八天。
他們走了三千多裡了,距離伊犁已經不到一千裡了。
周元和小影有內力傍身,身體倒還撐得住,關陸和他的屬下們已經到了負荷的邊緣了。
因此他們要在河邊休息兩日,等他們恢複好了,再繼續趕路。
“這是海都河,我們沿著河穀一直走到儘頭,再翻過一座雪山,就到了亦列水,順著亦列水往東,就是伊犁了。”
關陸拿著地圖,虛弱地說道:“這一路好在不是荒漠了,我們取水也方便,休息一天就可以出發。”
“不過要注意的是,這裡的部落居民並不少,我們漢人麵孔,又沒有身份掩蓋,會引起懷疑的。”
“需要喬裝打扮一下啊,不然太紮眼了。”
周元點了點頭,道:“好,你們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計劃。”
小影靠在周元的懷裡,也是很疲倦。
但她沒有睡意,隻是小聲說道:“真沒想到我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這一路景色真好。”
周元道:“彆光顧著欣賞景色,你看到我們麵前這條河了吧,其實裡麵有東西。”
“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