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人已經到了。”說話的人是一個膚色有些蒼老的中年白人,讓人奇怪的是口中傳出的卻是流利的漢語。
一個身材挺拔,麵容英俊的白人青年同樣用漢語說道:“有沒有尾巴?”。
“天龍的人都在後麵盯著掃尾。沒有發現有跟蹤者。周圍的兩條街道已經被我們的人控製起來了。”
“走吧。去見見我們的兄弟。三年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這是洛杉磯一棟破舊的居民樓的樓頂。說話的兩人正是化妝而來的陳默和陳誌強。
已經顯得殘破看起來荒廢已久的房間內,支零破碎的窗戶將灼熱的陽光透了進來。一個男子正恭敬的站在那裡。聽見腳步聲,有些緊張和局促的整理著自己的穿著。好像生怕給即將見麵的男人帶來不好的印象。
傑克,代號“船長”,猶太裔。10歲時隨父母逃亡至上海。父母死於疾病。隻有他僥幸活了下來。可以想象,語言不通又沒有生活來源的孩童,當時的境況有多麼艱難。他是福伯收留的第1批少年中的一個。程默腦海裡快速的回想著這些信息。
“兄弟們都還好嗎?彙報一下現在你們的情況。”
“情報係統已經完成初步的布局。在華盛頓,紐約,洛杉磯。都建有一個情報小組。同時控製了一些小型的幫派,一些政府部門也有我們的人,我的公開身份是一個金融掮客。因為擔心偽造的身份暴露,軍隊方麵暫時難以進入。酒鬼和水手犧牲了。從中國回來的小隊成員就剩我們8個了”說到這裡。船長的語氣充滿了悲傷。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蟄伏發展嗎?怎麼會有人員傷亡?”陳默的口氣嚴厲起來。
“那天他們潛伏的小幫派出現了火拚,我得到消息時,他們已經”他想起見到兩人時的情景。酒鬼和水手因為是非裔,最初的安排就是潛伏幫派,沒想到再見麵時已經是兩具遍體彈孔的屍體了!
心痛是程默此時唯一的感受,雖然他知道情報戰線的殘酷,但這還是1933年的美國啊,戰爭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出現了巨大傷亡。很難想象後續還要犧牲多少人,希望他們能堅持下來吧。
調整了一下情緒,“從現在開始,你想辦法進入天堂公司任職。哦,這是我們在美國的商業公司,剛剛成立,你後續的工作除了收集美國方麵的情報,最重要的方麵就是監控這家公司的發展和建立向遠東的商品貿易和走私路線。離開之前,我會幫你牽線致公堂的關係,剩下的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得到程默的示意,負責警戒的程誌強遞給船長一個文件袋。
“裡麵是相關的任務信息和1萬美金的活動經費。”船長接過打開,迅速瀏覽了幾遍內容,隨後將支票收起,燒掉了其他文件。深深的向程默鞠了一躬,堅定而有力的說了一句:“為了理想,為了榮耀!”轉身消失在黑暗裡。
這個時候程誌強才說道:“小婷傳來消息,已經和監察組核實過了,沒有出入”。程默沒有回應,他知道長期的諜報工作,光靠信任遠遠不夠,人心是不能考驗的,隻能從製度來避免整個體係的崩壞,儘管這顯得有些現實和不近人情。但牽一發而動全身,涉及這麼多人的生死,他不得不多做考慮。
下樓時,趙天龍神色匆匆的跑過來和程誌強耳語著。
“怎麼回事?”程默看到了,“默哥,我們住的酒店附近出現大量的陌生麵孔。”
“慌什麼,應該是杜邦財團的人,不是早有行動預案嗎?他們終於按捺不住了。按原計劃行事。”
兩輛福特汽車緩慢的向唐人街的方向駛去,車內,程默點了一支煙抽著,得益於前世的經曆,他其實並不喜歡抽煙,隻是在這個沒有手機、互聯網的年代總需要一些打發時間的東西。
表情上看不出有一絲的緊張,兩世為人的他,已經很少有什麼值得驚慌的事情了,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這個一手打造的小團體的戰鬥力了,他相信他的兄弟們可以處理好。來到這個時代,儘管他的身手和反應能力遠在常人之上,但已經很少自己出手了,上位者勞人,中位者勞智,下位者勞人,他正在適應這個時代。
車隊即將抵達酒店,突然一陣陣的心悸透過身體的本能傳來,這讓程默意識到事情出現了變化,前世每次出現致命危險時他就會有這種感覺。
他的目光透過車窗迅速的向四周觀察著,掃過周圍一棟棟建築。突然,前方的一座鐘樓上傳來一道刺眼的光,然後又迅速消失不見了。他大喊道:“下車隱蔽,有狙擊手。”趙天龍聞言迅速轉動方向盤,將車輛斜著停在路邊,避免子彈直接向車窗射入,但對麵的射手同樣反應很快,隻聽“砰”的一聲,翻身下車的程默聽到了趙天龍的悶哼聲,知道他中彈了。
瞬間又急又怒:“阿強,掩護我!”說完看也不看程誌強,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向前方那棟樓衝去,速度快的驚人。後方隱約傳來,程誌強夾雜在子彈射擊聲裡的焦急呼喊:“默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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