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不知是不是寧蘭的那一番話戳動了魏錚心裡的傷疤。
這一夜,他仿佛是有了怎麼使也使不完的勁頭,翻來覆去地折騰著寧蘭。
寧蘭體弱,麵對身強體健的魏錚,便如同汪洋大海裡的一艘小舟,浪花洶湧而起時,她便隻能攀附著船帆而起,浪沒時,她又隻能跟隨著魏錚的步伐退了回去。
即便被折騰得眼角都沁出了淚花,寧蘭的粉唇被自己咬的泛紅,她卻還要惦記著安慰魏錚這件極為要緊之事。
“世子爺,妾身雖不曾見過魏國公,卻也知曉他是個頂天立地、保家衛國的大將軍。這樣的大將軍,怎麼可能相信那些沒頭沒尾的流言蜚語?他駐守在西北十數年,心裡定然也是念著您的……”
寧蘭被揉捏得幾乎散了架,饒是如此,她還要喘息著將這一番話說出口。
這一番話語與她唇齒間泄出的嬌吟一般零碎不堪。
哪怕如此語不成句、氣喘籲籲,她卻還是迫切地要把這一番話說完。
夜色旖旎之中,寧蘭正在用她笨拙的方式來填補魏錚心上的空缺。
話音甫落,魏錚便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將她餘下的話語都堵了回去。
這是魏錚第一次吻寧蘭,前幾回的同床共枕,兩人雖緊貼在一處,可卻不曾吻過彼此。
今夜,魏錚一反常態地摟進了寧蘭不盈一握的腰肢,修長的玉指陷入了她鬆泛成一片的墨發裡。
這吻起先隻是淺嘗輒止,可魏錚漸漸地得了趣,這吻也是越吻越深,直到攻城略地掠奪走了寧蘭的所有氣息。
一吻作罷,寧蘭愈發喘不上氣來,清輝般的月光從窗桕傾灑而入。
魏錚緊盯著她,將她眉目含春情的模樣納進眼底,才偃旗息鼓的欲念再度上湧。
寧蘭隻能無力地攀附住魏錚的胸膛,氣竭的她隻能任他索取。
屋外的朱嬤嬤聽見裡頭的響動,笑得合不攏嘴。
她與沁兒兩人備好了水,一等魏錚傳召便將熱水送了進去。
送完水後,朱嬤嬤狀似感歎地與沁兒說:“咱們姑娘,往後的日子應是能好過些了吧。”
沁兒點點頭,隻道:“姑娘這樣的美貌,這樣的品行,日子一久,我不信爺不會動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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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寧蘭醒來的時候魏錚已不在身旁。
她昨夜被折騰得厲害,渾身上下猶如散架了一般酸麻不已。
朱嬤嬤貼心地將膳食送到了榻邊,笑著與她說:“姑娘還不知曉夫人與世子爺爭吵一事吧?”
寧蘭笑笑,秋水似的美眸裡掠過些燦亮的曦光。
“竟被我猜對了。”
她隻笑了一笑,便追問起朱嬤嬤京城裡的流言蜚語。
朱嬤嬤聽罷便怒意凜凜地說:“都是一起子嘴碎的小人,公主何曾收用過麵首?不過是她與傅國公關係冷淡,便有些見不得她好的人在外亂嚼舌根而已。”
聽了這話,寧蘭是再也忍不住心裡的譏諷,隻問:“夫人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笨的事來?這樣的無稽之談,竟也能從她口中鑽出來?”
嚴如月是天之驕子,是被鎮國公夫婦捧在手心裡疼寵的掌上明珠。
她嫁給魏錚三年,除了子嗣上艱難了些外,可謂是萬事順遂。
“那本來就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她之所以會與公主婆媳不睦,全是她恃寵而驕的緣故。滿京城裡哪裡去找像公主這樣脾性好的婆母?公主一月裡才去魏國公府一趟,一月裡隻侍奉婆母一次,她嚴如月卻還要推三阻四地擺臉子。”
朱嬤嬤一提起嚴如月就是一肚子氣,也實在納悶鎮國公夫婦怎麼把嫡長女教養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