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在此,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其餘的貴婦們也應承起了周氏,紛紛朝寧蘭投去了嫉惡如仇的眸光。
“你這黑了心腸的小婦人,太太和嚴小姐都是為了你好才將這機會讓給了你,你非但不知曉感恩,還恩將仇報,惹出這諸多事端來。”
至此,寧蘭再怎麼為自己辯解也隻是無力的狡辯而已。
那沙彌生怕自己的話語旁人不相信,便又以佛祖的名義賭咒發誓,隻道:“各位施主,佛祖在上,貧僧不敢有半句虛言。若是貧僧說了半句謊話,便讓貧僧死後下羅刹地獄,終身得不到佛祖的庇佑。”
佛門之人,最在意的就是佛祖的庇佑,這沙彌既敢用這話來賭咒發誓,寧蘭的境遇就愈發艱難了些。
周氏嘴角的笑意愈發得意,眼裡滿是惡意,“寧蘭,這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這時,寧蘭已不再落淚,心中的慌亂堆積著堵滿了整個胸膛,刹那間便隻剩下了鏗鏘有力的怒意。
這點怒意如砸在池塘裡的石子一般,濺開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這般屈辱。
寧蘭跪得雙膝發麻,眼前的景象被淚水模糊了大半,好不容易等淚水褪下些,她環顧了一圈普濟寺的後院,卻是瞧不見元墜大師的身影。
最後的一絲希冀,斷了。
想來她與元墜大師從前也隻有些淺薄如煙的交情而已,他已入佛門,必定不會為了她而牽扯進這一件動輒便要掉腦袋的事之中。
寧蘭自嘲一笑,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這佛門聖地普濟寺之中。
周氏見她不聲不響,心裡也有了幾分厭倦。
她把持鎮國公府這麼多年,見過不少像寧蘭這樣野心勃勃、心比天高的女子。
仗著美貌在男人跟前使出了狐媚子功夫,可一旦她用主母的威勢開始出手整治她,那些女子就如鬥敗的病雞一般沒了反抗能力。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周氏不過略動了動手指,買通了普濟寺的一個小沙彌,便能無聲無息地解決了寧蘭這條賤命。
用寧蘭損毀了給太皇太後祈福的佛珠為理由解決了她,便是魏錚也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我也不是什麼狠毒嚴苛的人,看在你伺候過姑爺的份上,這事就不牽扯你家裡人了,隻你一人領罰就是了。”周氏輕捏了捏手裡的錦帕,挑著眉含笑與寧蘭說道。
其餘幾個貴婦聽得她的話語,都忍不住稱讚起了周氏的寬宏大度。
周氏慢條斯理地一笑,“佛門聖地,還是不要見血的好。就拉到後麵的林子裡去亂棍打死了吧。”
這話輕巧的就好似打死了一隻小貓小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