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蘭在西霞閣裡候了一個多時辰,因不見魏錚的歸來,便讓丫鬟們去清月閣打聽了一番。
得知魏錚留宿在了清月閣,朱嬤嬤與芳箬臉色灰敗,又慌忙進屋去安慰寧蘭。
卻不想寧蘭卻歪歪斜斜地倚靠在臨窗大炕上,聞言隻是慵懶地抬起眸,笑道:“爺也是**凡胎,與夫人還有三年多的夫妻情誼在,夫人又懷著身孕,早晚都會有這麼一日了。”
朱嬤嬤與芳箬麵麵相覷了一番,隻道:“姨娘怎麼一點都不急?”
“有什麼好急的?”寧蘭笑著反問兩人。
朱嬤嬤忙走到了寧蘭身前,握住了她的柔荑,隻問:“這一夜過後,夫人的聲勢便又起來了,這對我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前段時日,主母失寵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魏國公府。
下人們都慣會跟紅頂白,私底下沒少非議嚴如月。
今夜一過,形式怕是都要變了。
除此以外,最令朱嬤嬤不解的是寧蘭為何這般冷漠淡然。
影影綽綽的燭火之下,寧蘭抬眸望向了朱嬤嬤,覷見她眸中的疑惑後,道:“嬤嬤是不是覺得我對世子爺太不在乎了一些?”
寧蘭莞爾一笑,秋水似的明眸裡掠過幾分自嘲般的笑意。
她說:“世子爺什麼都有了,而我什麼都沒有,唯一能把握住的就是自己的這顆心。”
所以,寧蘭一點都不想愛上魏錚,不想以愛人的名頭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宅院裡。
更不想像嚴如月那般因為深愛魏錚,失去了理智與尊嚴。
朱嬤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到底是見夜色已濃,便不再出言叨擾著寧蘭。
她服侍著寧蘭入睡後,在廊道上唉聲歎氣了一番,便走去了耳房。
寧蘭一夜無夢,翌日一醒來便讓丫鬟們傳了早膳。
她想,魏錚既是宿在了清月閣,便一定會在清月閣用早膳。
朱嬤嬤欲言又止了一回,便勸著寧蘭道:“姨娘不如讓芳箬去清月閣請一請世子爺,也好讓府裡的下人們知曉姨娘沒有失勢。”
今日正逢魏錚休沐,朱嬤嬤不想讓寧蘭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嬤嬤彆急,邀寵也不是這麼邀的。”
寧蘭不愛魏錚,並不代表她不會主動去奪取他的喜愛。
她恨嚴如月,可即便是要給她添堵,也要添在刀刃之上。
草草用過早膳之後,寧蘭便把沁兒和雪兒喚到了身前,支使著她們:“你們不是在府裡有些相熟的姐妹嗎?且抓一把果子去聊一聊冰霜的事,聊的越多越好。”
沁兒腦子活絡些,聞言便笑著點了點頭。
她與雪兒離去後,寧蘭便要去博古架上拿本話本子瞧瞧。
不想朱嬤嬤卻匆匆忙忙地趕來了正屋。
“姨娘,爺來西霞閣了。”
這一聲也把寧蘭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