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死後,英武日夜以酒消愁,在夢裡找尋南煙的痕跡。
英平王妃看得心生不忍,便命人找了個和南煙極為相像的女子。
名為楚嵐,和承恩侯府是表親,勉強算得上是京城貴女。
納為貴妾,也不會失了臉麵。
隻是英武卻難得發了火。
“誰都無法代替南煙。”
他麵色平靜,可眼裡卻死死壓抑著恨意。
這些恨意是衝著鎮國公府去的,英平王府雖與鎮國公府不對盤,可世家大族講究同氣連枝,也不好在明麵上鬨得太難堪。
尤其是為了個出身低賤的女子,愈發不值得了。
直到,寧蘭流產的事傳入府裡。
“流產”二字飄入英武耳畔,便倏地將他帶回了當初眼睜睜看著南煙死去的噩夢時刻。
一屍兩命、痛失子嗣,絕不能再度發生。
更不能在寧蘭身上發生。
這世上,南煙最在意的就是寧蘭。
他怕南煙不安心。
他壓著火氣,問下人,“怎麼會流產?”
“不僅是寧姨娘沒了孩子,世子夫人也小產了,魏國公府可當真是流年不利。”
在英武的心裡,嚴如月沒了孩子是她應有的報應。
而寧蘭失子則顯得十分無辜。
“我聽人說,那位寧姨娘之所以沒了孩子,是被鎮國公夫人罰跪了兩個時辰的緣故。”
張生這話一說完,英武的臉色便變得灰敗無比。
又是周氏和嚴如月這對心狠手辣的母女!
竟猖狂到了此等地步!
他笑意漸冷,“走,去瞧瞧魏錚。”
*
魏錚在外書房裡坐了一刻鐘,他本該沉下心去處理些公務事。
可他一閉上眼,就隻能想起寧蘭流著淚的委屈模樣。
也是在這時,英武到訪。
兩人坐而論道,很快,英武便與魏錚提起了寧蘭流產一事。
他目光灼灼似火,裡頭躥著燒燙人心的火焰。
“你打算怎麼辦?”
魏錚頹然地抬起頭,“我能怎麼辦?”
嚴如月是他明媒正娶進門的正妻,周氏是他的丈母娘,鎮國公府與魏國公府利益交織、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撇清的。
“我還能怎麼辦?”魏錚嗓音沙啞。
英武隻覺得可笑。
“你堂堂一個刑部侍郎,眾星捧月的魏國公世子爺,連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說出去不是十分可笑嗎?”
字字句句,都變成了鋒利的刀刃紮進了他自己的心口。
“我是過來人,隻想勸你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後悔。”英武的語氣從未有過的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