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心腸驀地一軟,拉著寧蘭進了內寢。
四下無人的時候,魏錚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唇,許久氣息不穩了,才分開。
“我雖沒有碰過冰靈,也不喜歡她,可她到底冠著我妾室的名頭,如今朝堂裡風聲緊,我們魏國公府裡不能再鬨出什麼事端來。”
話儘於此,魏錚待寧蘭的珍視已然不必多言。
寧蘭心中高懸著的那塊大石也終於落了地。
不枉她示弱落淚了。
除了為了自己,她似乎還有些在乎魏錚的心意……
垂下眼,她陷入了深思。
魏錚守在她左右,又說了些體己話,朱嬤嬤便提著食盒進屋來伺候用膳。
晚膳過後,魏錚去外書房處理些公務,寧蘭便安心守在西霞閣裡做點針線活。
沁兒和雪兒陪著她,時不時還要說幾句清月閣的是非。
“上回夫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被世子爺關在了清月閣,瞧著可是好生痛快呢。”
沁兒笑完,雪兒又添了一句:“奴婢瞧著那位冰姨娘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竟還鬨出絕食昏倒的事來博取世子爺的同情。”
“絕食暈倒?”寧蘭聽見這話猛地抬了頭,截斷了沁兒和雪兒的閒談。
朱嬤嬤眼瞧著寧蘭臉色不好看,便讓沁兒和雪兒退了下去。
內寢裡四下無人的時候,朱嬤嬤覷了眼寧蘭的臉色,問:“姨娘怎麼瞧著不太高興?”
既是無人,寧蘭便能推心置腹地與朱嬤嬤說說自己的心裡話。
“嬤嬤,我好像有幾分在意世子爺了。”
這樣繾綣旖旎的話語,從寧蘭嘴裡說出口時竟染著幾分愁怨。
朱嬤嬤一愣,旋即意識到了些什麼,隻道:“姨娘是怕,怕世子爺將來會寵幸彆的女子,或者是和夫人和好?”
寧蘭搖搖頭,嘴角的笑意有幾分勉強:“我是怕被世子爺左右了我的心緒,嬤嬤懂我的意思嗎?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夫人。”
在寧蘭的眼裡,嚴如月的確是十惡不赦。
可究本溯源,嚴如月一個世家大族出身的貴女,能做出這麼多陰險毒辣的事來,可見她是愛魏錚愛到了失去了理智。
愛如砒霜,她不敢嘗上哪怕一次。
朱嬤嬤聽了這話隻覺得酸澀不已,歎息著道:“姨娘的心思嬤嬤明白,嬤嬤也是過來人,知曉女子一旦耽於情愛,那便沒了翻身的餘地。世間男子,得到了便多會薄情。”
主仆兩人慨歎一番,便見寧蘭斂起了麵容裡的哀傷,隻朝著朱嬤嬤展顏一笑道:“我不過是說說胡話,嬤嬤不必往心裡去。”
她不願多言,朱嬤嬤便想儘法子讓她開心,提起了府裡的一件趣事。
原來是二房的珍姐兒到了年紀,二太太忙著為她挑選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