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京城內,鎮國公府裡又是另一番景象。
嚴鬆才知曉陛下要打壓世家的舉措,氣得連午飯也顧不上那個吃,隻在家裡生悶氣。
周氏見狀,則小心翼翼地問道:“國公爺可是在外頭受了什麼閒氣?”
嚴鬆冷哼一聲道:“受了閒氣又如何?與你這婦人說了,你也是不明白的。”
周氏雖不懂朝堂之事,可娘家的父兄卻是個頂個的聰慧之人。
她無法給嚴鬆帶來助力,娘家的父兄可以。
嚴鬆也陡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便勉為其難地將心口的煩悶壓下,隻道:“是我心情不佳,你彆往心裡去。”
話音甫落,周氏先端著一盞溫溫熱熱的茶水走到嚴鬆身旁,笑盈盈地說:“夫君人多事忙,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心煩意亂的時候自然不喜歡旁人叨擾,妾身心裡明白。”
見老妻如此乖巧懂事,嚴鬆也放緩了自己的語氣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於是,嚴鬆便與周氏講述了今早朝堂之上發生之事。
陛下不知是犯了什麼癔症,晨起時對幾大世家都挑挑揀揀地責罵了一通,話裡話外都是不滿意世家作風的意思。
嚴鬆意識到了不對勁,便閉著嘴沒有多言。
可他的沉默卻換來了陛下的變本加厲。
隻見陛下指著嚴鬆的鼻子罵道:“近來你將大理寺府管的一團亂麻,可是存了不臣之心,想反了天不成?”
這話當真難聽了些,嚴鬆白白地受了這一場無妄之災,卻還要好聲好氣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都是臣下處事不精的過錯,還請陛下再給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嚴鬆跪伏在大殿冰冷的地磚之上,隻覺得自己的姿態已然擺到了最低點。
隻是陛下本就存著敲山震虎的心思,責罵他這一番,也是為了震一震與他同氣連枝的世家大族們。
“你何曾覺得自己有錯?朕就不信了,朕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君王,還管不了你們這群人了?”
陛下顯然是怒不可抑,都不給嚴鬆辯解的機會,這便將桌案上的玉牌砸到了地上去。
一時間,正殿內隻能聽見玉牌落地的清脆聲響。
經過陛下這一番敲山震虎的威嚇,堂上的世家大族們個個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多言一句。
嚴鬆更是被嚇了夠嗆,回府後悶悶不樂到現在。
周氏在旁溫言勸解了他一番,看嚴鬆依舊不肯開懷,便鬆口要回娘家一趟。
她父親淡出官場之前曾是太子太傅,與今上也有幾分舊交情。
有了周氏這句話,嚴鬆緊繃著的心弦也能鬆懈幾分。
他雖不知曉今上是何意,可有了周氏的這番話語,這事總不會太過離譜。
“有勞夫人了。”
話音甫落,周氏便辭彆了嚴鬆,坐著馬車趕回了周家。
*
與此同時的金陽公主府。
金陽公主是何許人也?自從知曉鎮國公府的那兩個老不死的給魏錚下了毒後,她心裡便燒起了一陣陣洶湧的恨意。
憑什麼嚴鬆與周氏能靠著嶽父嶽母的名頭戕害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