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的家事,怎可牽扯到鎮國公府?
嚴如月分明存的是要毀滅寧蘭的心思。
寧蘭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朱嬤嬤卻橫眉豎目地擋在她跟前,隻道:“夫人是魏國公府的媳婦,無論怎麼論斷處事,為何要將我們奶奶帶去鎮國公府?這可大大地於理不合。”
而嚴如月與唐嬤嬤好似早已猜到了寧蘭與朱嬤嬤會有如此一語。
是以嚴如月隻是冷笑著開口道:“你放心,我還不會肆無忌憚到這個地步。”
將寧蘭送去鎮國公府隻是個托詞。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這玉如意一事還是嚴如月憑空捏造出來的醜事。
她自然不會如此蠢笨。
“今日事、今日畢,若是玉如意損毀一事傳到太後娘娘的耳朵裡,隻怕會為我們魏國公府招來不少禍事。”
嚴如月這般蠻橫無狀的行為,映在寧蘭的眼裡,卻是她心虛的鐵證。
寧蘭不曾做過的事,便是打斷了她的脊骨,她也不可能承認。
“夫人不就想趁著世子爺不在的時候,就這麼決絕地治了妾身的罪嗎?既是如此,何必這般虛偽?”寧蘭冷笑著注視嚴如月道。
嚴如月也不遮遮掩掩地隱藏自己的心思。
她嘲弄一笑,隻說:“是了,我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你能如何?”
金陽公主與魏錚都不在魏國公府,嚴如月也沒有掩藏話語裡惡意的意思。
她冷笑著注視寧蘭,隻說:“你如今就如粘板上的魚肉,隻能任我宰割而已。”
話音甫落,嚴如月也好似厭倦了再與寧蘭扯嘴皮子功夫,隻給唐嬤嬤使了個眼色。
唐嬤嬤也是一副即刻要帶著寧蘭去清月閣的意思。
將其扭送去鎮國公府隻是托詞,其實嚴如月不過是想把寧蘭送去清月閣審問一番。
至於如何審問,又會審問出什麼口供來,則全都在嚴如月的股掌之間。
她一副誌得意滿的模樣,唐嬤嬤也奉了她的吩咐要緝拿寧蘭。
寧蘭自然不肯就範,如蘭閣裡的丫鬟婆子們也都不是吃素的人,朱嬤嬤在一旁扯著嗓子喊要她們護住寧蘭。
就在這一拉二扯之間,嚴如月派來的婆子毛手毛腳地扯住了寧蘭的鴉發。
她這一頭墨發在嬌生慣養的日子裡養得無比精細與順滑。
旁人碰一碰,力道無遮無攔的,就寧蘭扯得頭皮疼痛不已。
此等情景下,朱嬤嬤便如護犢子的母獸般擋在了寧蘭身前。
無論是哪裡來的婆子要攀扯她,朱嬤嬤都凶神惡煞地開口道:“離我家奶奶遠些,世子爺沒回來前,誰都不能給我們奶奶定罪。”
隻可惜她的反抗在嚴如月的眼裡隻是個微不足道的笑話。
她冷笑著注視著朱嬤嬤,隻道:“我敬嬤嬤是奶過世子爺的老人,這才沒有治你的罪,可沒想到你這般冥頑不靈,想來你也定然知曉此事,說不定還幫著這個賤人損毀太後娘娘賜下來的玉如意。”
嚴如月正愁沒有法子將朱嬤嬤和寧蘭一網打儘。
沒想到朱嬤嬤自己撞到了槍口上來。
她樂得正好。
“唐嬤嬤,將她們主仆都帶去清月閣,我要連夜審問。”嚴如月倨傲地一笑,這便作勢要離開如蘭閣。
今日的計劃她已籌謀了許久,環環扣扣都衝著寧蘭而來,根本不給她辯解的餘地。
就在嚴如月氣勢淩然之時,她嘴角蓬勃的笑意尚未落下。
心裡想的是,老天到底是待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