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浸淫內宅已久,什麼樣的陰謀詭計沒見過。
這場火災出自誰之手,她又怎麼可能不知曉?
嚴如月是狗急跳牆,連用黑火油縱火這場的愚蠢之事也做的出來。
朱嬤嬤為救青姐兒慘死,青姐兒差一點點就葬身火海,寧蘭更是為此傷心得險些昏迷了過去。
一旦魏錚查清楚幕後黑手是誰。
這筆血債深仇堵在他的胸口,已是不止和離那麼簡單。
他隻怕要的是嚴如月的性命。
金陽公主連連搖頭,待哄睡了青姐兒後,才走出內寢與金嬤嬤說:“本宮自認已對嚴如月仁至義儘,是她自己要把事情做絕的,再不能怪本宮了。”
這話一出,金嬤嬤便明白金陽公主是不願再插手魏錚與嚴如月之事。
換言之,嚴如月如此惡毒的做法,已是觸碰到了金陽公主的底線。
她連鎮國公府與魏國公府的姻親關係也不願多管,隻任由魏錚去了。
對此,金嬤嬤也道:“是了,公主是不該再插手這件事了,這嚴如月都能做出縱火傷人這般喪心病狂的事來,將來還不知要如何會做出什麼來呢。”
這樣的人,留在魏國公府也隻能讓人徒增害怕而已。
金陽公主與金嬤嬤相攜著走入濃重的夜色之中。
兩人相對無言,一同仰頭瞧了眼著黑朧朧的夜色,而後都緘默了下來。
與此同時,魏錚已派人將京城所有售賣黑火油的店鋪都查了個底朝天。
黑火油畢竟用途有限,購買的人也比較少。
這一查,便查到了劉忠家的身上。
這劉忠本是鎮國公府家的一位管事。
後因年紀大了些的緣故卸下了管事的職位,隻在葫蘆巷的屋舍裡頤養天年。
魏錚瞧見了那賬本上清晰可見的“劉忠”兩個字後,麵色陡然陰沉到了。
他心裡知曉這縱火一事與嚴如月脫不了關係。
隻是當鐵一般的事實擺在她眼前的時候,魏錚心口還是有些憋悶。
這憋悶與舊情沒有半分關係。
他隻是痛恨自己前幾次對嚴如月太過手軟。
若他能狠下些心腸,早些了結了嚴如月,她怎麼可能有本事來暗害寧蘭與青姐兒?
朱嬤嬤死的悲慘奇烈,可若是魏錚能早些下定決心,她本是不用死的。
“回魏國公府。”魏錚漸漸地收起了麵容裡的陰鬱之色,他的眸光掠過些陰狠,可又忽而轉瞬即逝。
無名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服侍著,心裡思念起朱嬤嬤的音容笑貌,眸中立時沁出了些淚珠。
等魏錚風塵仆仆地趕赴魏國公府。
寧蘭仍在昏迷不醒的境遇,魏錚囑咐人好好照顧她,進出外書房都要躡手躡腳的,不能驚動了她。
而魏錚自己則帶著那寫著“劉忠”二字的賬本,氣勢洶洶地走去了清月閣。
在這之前,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封鎖門窗,知會了金陽公主一聲。
“無論清月閣裡發生什麼,都不要讓母親知曉。”魏錚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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