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嬌嬌踏入青竹院,看著衝牆側躺的便宜弟弟,語氣溫和,
“你能為我出頭,大姐很高興。但有些恩怨,得我自己親自解決。”
田慶來身體一僵,甕聲甕氣的反駁一句,“誰為你了,我就是看不慣。”
“我明白,你心裡是把我當姐姐的。”
田嬌嬌輕笑一聲,不等她再說什麼,田慶來猛地坐起身,一臉抗拒,
“你走,趕緊離開,不要在我麵前假惺惺。想告狀就去吧,我不怕的。”
她要是知道自己打架又跟窮秀才有關係,指不定又要鬨騰。
自從他跟窮秀才結了梁子後,這位傻大姐就跟狗上身了似的,見著他汪汪咬個不停,時不時的跑到爹娘麵前告他一狀。
弄得他不是被罵就是在被罵的路上。實在氣狠了,就堵住張秀才羞辱一頓。但隔天這位傻大姐就敢哭天抹淚的告他的黑狀。
之後就被他爹拎著棍子滿院子追著打。
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語氣,田嬌嬌扒拉下記憶,嘴角一抽,姐弟倆半斤八兩,誰也彆嫌棄誰。
好在這小子雖然嘴上嫌棄,但一直護著原主,可惜最後還是被人算計弄死了。
目前看,這小子也就懶一點,混一點,倔一點……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你好好躺著,我已經給你請了大夫,打架的事情我不會跟爹娘說,丟失的麵子咱們自己找回來。”
直到田嬌嬌出去好一會兒,田慶來才回過神,看向縮在門口的三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等大夫看過後,確定是皮外傷,田嬌嬌才帶著麥穗出門。
走在村子裡,路過的村民看見她,愣了下,立馬露出討好的笑容,
“大姑娘,您這是要出門啊?”
“大姑娘小心腳下,咱們村路不平,彆磕著了。”
看著她們點頭哈腰地討好,田嬌嬌笑了下,繼續往前走,剛走到村口橋頭,就看到一個老嫗挑著擔子過來,筐裡裝著幾顆菘菜。
“嬌嬌,幾天不見你出門,身體養好了?”婦人停在她麵前,上下打量她一遍,慈愛的眼神中透著絲絲精明。
田嬌嬌看著她,彎了下唇角,沒想到一出門就遇見了惡婆婆。
這位就是張秀才的母親,崔氏,年輕守寡,為了供養兒子讀書,沒少吃苦。明明跟米氏一樣的年紀,臉上卻早早熬出了褶子,兩人看著相差十歲不止。
一朝熬成婆,就變本加厲的磋磨兒媳婦,偏執的要讓兒媳婦嘗遍她所有的苦楚,才能體諒她的良苦用心。
一句話,這女人更年期,有病。
“我身體好得很,張大娘莫不是聽了什麼傳言?”麵慈心狠,這樣的人必須遠離。
崔氏一愣,隨即笑嗬嗬地點點頭,
“管它什麼傳言,嬌嬌都不要放在心上,反正在大娘眼裡,你是最懂事的姑娘。炳文這幾日一直在書院苦讀,今天下午就該到家了。”
聽到張炳文的名字,田嬌嬌扯了下嘴角,隻要張秀才回村,原主總是早早地準備好吃的,雙手奉上,眼巴巴地請他品嘗,人家才勉為其難地嘗一口。
但凡能給個中肯的評價,原主就能高興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