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隔日。
經曆了一夜冷風勉強入睡的李昂,或者說,是萊昂,在一陣吵鬨的尖叫哭泣聲中驚醒。
他揉著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望向爭吵聲的源頭。
囚籠外麵不知何時站了不少傭兵。
這些堪塔達爾的士兵護衛著一個身著白鳥圖案紋飾軍袍、明顯地位更高的挎劍男人,可能是堪塔達爾的軍官或者貴族,那男人眼神不耐煩的望著牢籠內的爭吵。
有兩名士兵在囚籠中粗暴的架起了一個女人,試圖將她拖到外麵去,一個少年則憤怒的吼叫著抓緊她,不停對傭兵踢打反抗。
定睛一看,是那對姐弟倆。
“你們這群雜種!....放開我姐姐!...放開她!放開她!!!”少年雙眼通紅的嘶吼聲裡滿含憤怒,但也能聽出其無助的恐慌和哭腔。
而他的姐姐早已泣不成聲,隻能用斷斷續續的聲音懇求自己的弟弟放手,不要再激怒傭兵們對他施暴。
堪塔達爾的傭兵們顯然沒有好的脾氣,他們把那姑娘往地上一扔,一個人抓住少年的頭發往後拽,另一個人則毫不留情的抬起靴子重重將少年踹翻在地。
(烏利亞語)“該死的豬玀!”傭兵罵著異國的臟話,火冒三丈的拔出了其腰間的武裝劍。
萊昂看得條件反射般眼皮一跳,任何有基本道德感的現代地球人都難以麵對這種畫麵不動容,而身體原主雙親慘死時的清晰記憶讓他產生不由自主的怒火。
但理智在警告他,自己此刻也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少年,什麼也做不了。
肩膀被另一隻手壓住,扭過頭看去,按住他的是昨天認識的那個少年。
“少挨頓打吧...我們幫不了他。”阿澤瑞恩神色平靜的對萊昂勸道。
被扔在地上的可憐女士幾乎快要崩潰,她看到傭兵劍刃對準了自己唯一的最後家人,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哭泣著匍匐到了傭兵腳下抓住對方的腳踝,乞求傭兵原諒自己的親人:“...嗚——不不不...不要傷害我弟弟,求你們,仁慈的大人,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不要傷害他,求求你......”
拔劍的傭兵腳步受阻,剛想惱火的伸手去抓提女人的頭發,然而其粗暴的舉動被他的傭兵同伴攔住,另一個傭兵歪歪腦袋示意外麵的奴隸買家,於是惱火的傭兵不得不暫且收斂暴虐。
他把劍刃重新歸鞘,然後雙手抓著女人的胳膊將其拽起,繼續往外麵拉去。
“咳...姐...姐...你們這些堪塔達爾雜種!啊啊啊啊!”掙紮起身的少年咳出血跡,已經被恨意衝昏頭腦的少年再次咆哮著衝了上來。
擋在中間的傭兵揮拳猛然砸向少年,不過沒想到竟然被對方一低頭躲了過去。
少年的身體徑直撲入傭兵懷中,萊昂看到他那被鐐銬緊縛的雙手竟敏捷的抓向了傭兵腰間的劍柄。
可惜,傭兵毫不慌張的抬手握穩佩劍,同時側開身,右腿抬腳一記膝頂正中少年腹部。
衣甲帶動得嘭得一聲,這重擊將少年撞得翻倒,傷痕累累的身子被踢得蜷縮在地。
他虛弱的身體再也撐不住激動的氣血翻湧,傭兵無情的又上前補上了一腳,這下將那少年徹底踢得沒了知覺。
“...不!...求您不要打他了...大人...求您了...”牢籠外,少年的姐姐那心碎的哽咽聲被拖拽著越行越遠。
(烏利亞語)“小雜種,要不是還值點錢,老子把伱大卸八塊......”傭兵對著承受重擊而倒地昏迷的少年啐了一口唾沫,沒有心情繼續糾纏,罵罵咧咧的離開了牢籠。
終於。
周圍再次陷入壓抑的安靜之中。
俘虜們或麻木、或同情的目光落回地麵,沒人能幫他,也沒人能幫自己,像這樣可悲的遭遇,人們已經習慣。
更何況,某種程度上那少年已經比大多數俘虜幸運,因為這裡的人,多數早在之前的屠殺中失去了全部家人。
眼見傭兵終於走遠,萊昂歎了口氣,起身來到被打昏的少年身前,蹲下簡單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
傭兵的毆打在少年身上留下了青紫交錯的傷痕,好在沒有致命傷,這體格結實的少年昏厥中尚且呼吸均勻。
萊昂伸手給他翻了個身,讓昏迷中的少年保持側躺。
不過除此以外,也做不了更多了。
......
當昏迷的少年再次醒來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
男孩睜開泛紅的眼睛,喉嚨如野獸一樣沙啞的含著悲憤,他掙紮著想再次爬起,但胸腹的傷痛讓其咬緊牙關身體抽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