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眼看瞞不住,麵前這位不但是武者,還是軍區的人,立馬解釋說。
“大爺,您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情況,正常人有點一技之長找工作沒啥問題,但如果像我們這類背景不好,隻能乾點灰色產業,都要經過層層上報的到市裡,由一位叫老鬼的人黑老大統一管理。”
老鬼?薑玉峰沒聽過這個名字,但看到前台鼠目寸光的模樣,白天被殺價的場景就曆曆在目,怒聲罵道:“那你這塊表怎麼沒上交啊!”
前台尷尬地回道。
“大爺,我們也得生存啊,我們弄來的財物,八二分賬,老鬼他們占八成,我們兩成,來回油費都不夠,我家裡老媽看病還需要醫藥費”
原來這是一單私活,所以三人才會小心翼翼地躲在房間裡商量,因為鎮上也有組織裡的人,萬一被發現,可能就不止是挨一頓毒打那麼簡單。
薑玉峰瞄到女孩手上的傷痕,又想起哥哥剛剛為何那麼著急怕自己打妹妹看來三人的生活也不好過,想要回手表的想法瞬間就扼殺下去。
為了確保三人言語的真實性,他要求前台帶自己去看看他口中體弱多病的母親,結果在一間狹小的出租屋裡,一個病怏怏的老母親掛著吊瓶急促地呼吸著,看得他心裡不是滋味,
“她什麼病”
“上個月業績沒達標,被上級打的”
說著說著,三人眼圈都忍不住泛紅,薑玉峰哪裡看得慣這種場麵,厲聲嗬斥,路都是自己選的,又沒人逼著他們乾這種臟活。
女孩哀歎一聲,說出了讓薑家大少遲遲無法忘記的話。
“我們本來好好經營著自己的修車廠,縣裡領導對我動手動腳,我哥反抗一下就被送進監獄關了兩年,出獄後工作找不到,隻能被迫乾點臟活糊口,後來我們不乾了,想要自己種地,他們就找人打到我們沒有這個想法"
“上層人榨乾底層老百姓,供他們家族發展,供他們子女出國留學,供他們享受頂級的資源;然後告訴老百姓,你們可以選擇自由的人生”
“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女孩用無辜的眼神望向薑玉峰的那一刹那,他石化了,仿佛聽到了女孩信仰破碎、理想毀滅的無助呐喊,他不正是對方口中的上層人之一嗎?
沉默良久,薑玉峰深呼一口氣,將白天收到的錢塞到前台老大哥手裡。
“這塊手表你拿去賣了,還有這些錢也都還給你,不過,你們必須幫我找回我的手機”
“可,我們不敢和老鬼作對”
“你們隻要幫我打聽到手機在哪,我自己去取,不會連累你們”
這個條件,對於三人而言,十分具有誘惑力,手表變賣後得來的錢可以給他們拮據的生活帶來一絲希望,於是,立刻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大爺,您叫我老莊就好,這是小玉和大山,您白天那位朋友呢?要是不嫌棄我這裡簡陋,我在旅館給您安排一個客房,在我們這個小鎮還是要多加注意點為好,一不小心可能人都不見了”
這一說,反倒提醒了薑玉峰,幾人匆忙回到旅館裡,果不其然,空蕩蕩的房間裡已經找不到陳子玄,他失蹤了。薑玉峰想去前台調取監控,卻被老莊攔住。
小鎮上的各家旅館之間對此都心照不宣,無論是財物丟失、人員丟失,旅館無非扮演兩種身身份:一是助紂為虐的幫手,二是不知情的閒人。
若是前者,那麼此時調取監控隻會打草驚蛇;若是後者,普通人也不敢多管閒事。綁架這種大事,也隻有縣裡、市裡一些大人物才敢做,所以,即使逼問旅館老板也無濟於事,隻會連累他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誰知竟然是個賊窩!薑玉峰氣得不知如何發泄,隻能抓狂地一拳砸穿牆壁。
老莊安慰說:“大爺,不要著急,我們幫您打探一下,這種小事我們還是幫得上忙的”,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清早,大山和小玉就急匆匆敲門,透過一些日常乾灰色產業的朋友那裡得知,似乎和最近縣裡的一個家族有關,不過大家不敢明說,隻能自己去縣裡調查看看。
一聽到消息,薑玉峰打算獨自前去,沒想到三人反倒是熱心腸。老莊是活地圖,在人際關係上會有幫助;小玉古靈精怪,遇事能夠變通;大山乾活賣力,三人默契的配合總能事半功倍。
薑玉峰也隻能默許。
四人快速出發趕往平山縣。江北四區,霞北市,平山縣,周邊大山環繞,道路阻塞,經濟發展落後,連沿途的公路都坑坑窪窪、崎嶇不平,晃得薑玉峰暈車不止。
一開到縣城地界,卻發現有一群混混打扮的人竟然設置了人工路障在收取過路費,混混們看到四人乘坐的汽車是本縣車牌,加上老莊暗地裡塞的兩張鈔票,也沒為難他們,爽快地放行。
但薑玉峰卻被氣得不輕,地方豪紳巧立名目、強征暴斂的事情雖然在龍國屢見不鮮,但這也是薑玉峰第一次親眼所見,怒聲罵道:“豈有此理!私設路障,賺取暴利,沒人管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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