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黃昏時分,蕭策才從昏迷中醒來。
剛一睜眼,就看到蕭世成和慕容皇後擔憂期盼的臉。
“爹,娘,你們守了我多久?”
看了看窗外橙黃的天色,蕭策也沒想到他這次會昏迷那麼長時間。
慕容皇後寵溺的揉了揉蕭策的臉,“策兒醒過來就好,娘等多久都行。”
蕭世成則吩咐宮女出去,傳召太醫進來給蕭策檢查。
很快太醫令榮年就拎著藥箱走了進來,他如今年事已高,身子骨卻仍顯硬朗。
在給蕭策望聞問切一番後,榮年又用銀針紮了蕭策的手背好幾下。
隨後看著銀針上帶出的絲絲寒氣,榮年的臉色並不太好看。
蕭策倒是還算淡定,蕭世成和慕容皇後卻已經是心情沉入到穀底。
不想讓父皇母後跟著擔驚受怕,蕭策主動開口詢問。
“榮老太醫,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有數。”
榮年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開口,“殿下所中的冷香寒,如今已經侵入到臟腑,日後毒發的頻次會越來越多。”
一聽這話,蕭世成急的站了起來,聲音都變得尖銳高亢。
“策兒不是說斷腸燒可以壓製寒毒嗎?為何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
聞聽此言,蕭策歉疚的低下頭,為了不讓父母日夜擔憂,他撒了一個小謊。
可榮年才不管這些旁枝末節,直言不諱道。
“六殿下調配的斷腸燒,老臣也有幸品嘗過,可烈酒終究隻是酒而不是解藥,隻能勉強壓製寒意,卻並不會消解毒性,殿下的身子還是在日漸衰弱。”
慕容皇後聞言,直接忍不住落下淚來,老天何其不公,要如此對待她的愛子。
蕭策輕輕抹去母後眼角的淚花,而後又拍了拍父皇的手背。
“喜鵲姐姐,勞煩你送榮老太醫出宮吧。”
喜鵲是皇後的貼身宮女,聽到蕭策下令後,便引著榮年恭敬離開甘露殿。
見父皇母後依舊愁雲慘霧,蕭策不禁笑出聲來。
“策兒,你笑什麼?”,慕容皇後不解的詢問。
蕭策雙臂環起,枕在腦後,一臉的輕鬆愜意。
“其實我已經知足啦,曆朝曆代有哪個皇子能如我這般,從小受到父皇母後的百般疼愛?老天爺已經待我不薄,你們是不知道,大哥他們幾個羨慕我羨慕的牙根癢癢。”
並不是想要討父母歡心,蕭策是真正的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