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鹿樓鬼金羊在離開後院後,便從徐媽媽那裡得知,以蕭策為首的那幫紈絝子們,點了花魁夜瀾姑娘獻藝。
於是鬼金羊原打算裝成客人遠距離觀察蕭策,改為了扮作下人小廝,混進了夜瀾的隊伍中。
剛一進入雅間,鬼金羊還沒能多看一眼蕭策,就直接被一道強橫的氣息鎖定。
鬼金羊當即意識到,蕭策身旁有十分不俗的高手護持,可當他順著氣息源頭一瞄,也不禁閃過片刻的錯愕。
一個吃的滿嘴流油的小丫頭,正用那雙萌萌噠的大眼睛盯著他,眼神中全是戒備之色。
雖看著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女娃,但那股氣息不會騙人,鬼金羊不敢掉以輕心,隻好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乾活。
可那個六皇子就跟喝大了似的,偏要將夜瀾姑娘的琴搶過去彈,好死不死他坐的地方,後背正好露給鬼金羊。
一曲十麵埋伏錚鳴激昂,也引得鬼金羊心底殺意叢生,無數次閃過直接捏死蕭策的衝動。
而蕭策仿若未覺,彈奏完一曲後,就拉著夜瀾姑娘坐到身旁,手把手教人家彈琴。
“夜瀾姑娘,你的手指雖纖長,卻少了幾分力道,來你照著我教的彈。”
柔荑被蕭策握在手中,夜瀾姑娘隻覺得像是被堅冰包裹,不動聲色的說道。
“殿下,你平日都是這樣揩女孩子的油嗎?”
蕭策依舊笑得風度翩翩,“瞧你這話說的,咱們不是藝術交流嘛,彆搞得那麼低俗。”
夜瀾微微偏頭,卻發現蕭策的笑意隻浮於表麵,眼底卻泛著濃烈的戒備。
輕紗下的薄唇輕抿,夜瀾繼續平靜開口。
“殿下,你身上塗了哪家的香粉,竟是比這樓裡所有姑娘還要香?”
蕭策當即眼皮一跳,光顧著吃豆腐,竟是把這茬給忘了。
如今背後出現不明底細,還滿懷惡意的高手,都無需再跟謝玉旁敲側擊,扣著屁股想也知道萬芳樓必定有問題。
而麵前這夜瀾姑娘作為萬芳樓的頭牌,還不知其是何身份,若她是割鹿樓的人,會不會從這股異香中瞧出冷香寒的蹊蹺?
念及此處,蕭策又將夜瀾的手握緊幾分,在琴弦上來回撥弄。
“你們都說臭男人,偏本殿下生來體香,倒不知姑娘嗅著如何?”
手掌上冰寒刺骨,夜瀾覺得有些不適,但隻是眉眼彎彎,輕輕笑著。
“殿下生來富貴以極,旁的俗人自是無法與殿下相比。”
雅間中的眾人,看著蕭策與夜瀾在古琴前把手言歡,打情罵俏,一時間心思各異。
紈絝們隻是又羨慕又嫉妒,羨慕蕭策今晚能抱的美人歸,嫉妒那個人為何不是自己?
蕭澤一張紅彤彤的胖臉上卻是露出姨母笑,老六啊老六,你這個裝腔作勢的小壞蛋,終於按耐不住暴露本性了吧!
謝玉卻是神情越發陰沉,萬芳樓是他的地盤,所有人手安插都需征得他同意。
可蕭策身後那名一直虎視眈眈的小廝,謝玉從來也沒見過,肯定是割鹿樓擅作主張,偷偷安排進來的人。
割鹿樓竟敢公然出現在兩名皇子眼皮底下,就怕他們是意圖對皇子不利,到時萬芳樓必定難辭其咎,當陽侯府也要受到牽連!
鬼金羊望著蕭策隻顧著跟花魁你儂我儂,絲毫沒有防備,內心始終躊躇不定。
“殺還是不殺?殺的話必定會暴露,可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
奎木狼隻讓他來打探蕭策的虛實,可如今蕭策的頭顱近在咫尺,當年為了蕭策身上的龍氣,割鹿樓搭進去那麼多條性命,為的不就是眼前之人的性命嗎?
就算蕭策身上的氣運已被冷香寒破壞,但隻要他還活著終究就是隱患,何不乾脆殺了,來個永除後患?
念及此,鬼金羊將奎木狼的叮囑拋諸腦後,再不多做考慮,徑直朝著蕭策的後心悍然出手!
蕭策雖還在跟夜瀾說著俏皮話,可渾身緊繃到極致,隨時做好準備。
餘光一瞬發覺唐霜霜有動作,蕭策當即毫不遲疑,全力向前撲去,抱著夜瀾姑娘翻滾落地!
砰!鬼金羊一拳印在巨刃刀身之上,震起一股強悍的氣浪,席卷了雅間中所有人。
酒桌上的殘羹冷炙瞬間被掀飛,眾人全都被震得東倒西歪,狼狽傾倒。
鬼金羊盯著拳頭處的巨刀目光一凝,望向阻攔在身前的小丫頭。
“霸刀!”
唐霜霜露出一顆小虎牙,笑得可愛。
“姑奶奶在此!”
鬼金羊大喝一聲,一拳擋開大刀,隨後雙臂反卷,一記雙龍出海,五指成爪朝著唐霜霜攻來。
唐霜霜俯身鋤地,單臂掄圓霸刀,將之倒扛在肩上,做出預備衝刺的架勢。
蕭策見唐霜霜這架勢,心知小姑娘一殺起來就會毫無顧忌,來不及看懷裡眸色怪異的夜瀾,蕭策躺在地上朝房中眾人急呼。
“不想死的全部趴下!千萬不要站起來!”
這一嗓子提醒,加之方才的異變陡生,紈絝們的酒意全都被嚇醒了,忙不迭朝著地上四仰八叉趴伏在地,一眾姑娘們也趕緊跟著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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