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為自己而活,談何之難?隻不過經曆的事情多了,心中有了放不下的人或事罷了。”陳業若有所思的說著,也好似在說自己的心聲。
“若能瀟灑的舍棄一切,斷絕一切,我自能遨遊這世間不受束縛。可是這是不可能的。”疫聲音逐漸低落,也逐漸接受了現狀。
陳業並未說話,隻因感覺兩人太像了,如同一對雙胞胎,都因命運的束縛而不得不糾纏其中,如同一根無形的線,將他們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嗯。”
一夜無語,一夜無話。
天亮了,外麵的天氣卻逐漸惡劣起來。即使是在如沐春風的春天,北寒依然凍人寒骨,仿佛一根根尖銳的冰錐,直刺入骨。
陳業探出腦袋,天上飄著鵝毛大雪,路的痕跡已被遮蓋,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大雪飄飄搖搖,紛紛揚揚,從天空中灑下來。落在房上,樹上,地上。
世界銀裝素裹,一片潔白,讓人覺得純潔無比。
“這是到哪裡了啊?”陳業聞著駕車的瓊塵月。
隻聽瓊塵月憨笑一聲隨後緩緩開口道,“不,不知道啊。”隨即就要跳下馬背。
陳業見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瓊塵月,無奈的瞥了一眼她,“你進去吧,外麵太冷了。”
待到一會,傷痕累累的疫便苦笑著從馬車裡麵爬了出來,與陳業並肩而坐,靠在車上。
“你怎麼出來了?你一個病重之人,是不是她……”說罷陳業就要進去教訓瓊塵月。
但還未起身就被疫一把拉住,“沒事,我隻是覺得裡麵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雪啊是越下越大,宛如要將這大地頃刻壓倒一般凶猛。
“真是奇怪,為什麼每次來的時候這北寒都下雪呢。”陳業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一會兩人在外麵就像兩個雪人一般,頭發都被雪染的白花花的一片。
“你要去哪裡啊?”陳業轉頭看向疫問道,雖然是救了他,但是這一路都不知道他要去哪裡,隻是一路跟著。
“你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現在被人追殺,也沒有地方去了啊。”疫笑著說道。
“那行吧。”
“應該就快到了。”陳業看到了前方一片的山林,沒錯,就是熟悉的地方,這是到了藥仙墓穴那裡。距離瓊塵月家中應該也快要到了。
隻見越來越近,勞累的馬匹呼吸聲越來越急促,好像已經到了極限,這裡又是崎嶇的山路,著實不好走,連馬車的輪胎都已經陷到了一處被白雪覆蓋的泥坑之中。
“糟了,走不動了,接下來的路隻能依靠自己了。”陳業跳下馬來,觀察起周圍的情況,著實不容樂觀,幸好離那裡也隻有區區一個時辰罷了。
接下來擔心的問題隻有一個了,陳業隨即看向疫問道,“你沒問題吧?”
疫下意識的說了句沒有,但是剛想左手扶地站起身來,左手就立馬塌陷了下去,側翻在了馬背上。
隨即陳業便將馬車從馬背上卸了下來,駿馬也感覺渾身輕巧,高興的叫了兩勝,跺了跺腳便安生了下來。
陳業緩緩將疫背在背上,然後放在馬背上,“你可扶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