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那她將會為下一頓飯勞碌奔波,這家剛開不久的瓷器店將會倒閉關門,而她大概率又會陷入原先的死循環當中。
如果不是幾個月前“財富之神”潑灑的財富,那流浪在大街上,在黑暗的巷子中繼續出賣身體,遭受所有人唾棄,才是匹配她身份與地位的結局。
“.好.好,你等下,我這就去拿.”
抿了抿略有些蒼白的嘴唇,格蕾絲神情恍惚了許久,最終還是有氣無力般答道。
在發現掉落在自己帽子當中的金塊時,格蕾絲一直認為這是神的拯救,可現在神卻要把她的一切全部收回.
深歎了一口氣,她向往光明生活的美好幻想,還是驅使著她獻出全部財產。
“她的財產有多少?”
這時,牆壁後麵傳來了清冷淡漠的女聲,這道聲音甚是清脆,但是卻令聽到的人心底裡忍不住發寒。
銀發女士將遮蓋住雙腿的布匹收好,赤著雙足走上前去,目光直直看向征收稅款的官員。
“格蕾絲女士,原來有客人啊!”
“你是外鄉人?”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亞耶被嚇了一跳,他猛地後退兩步,心中止不住的慶幸剛才沒有太過分。
要不然,他大概率得去審判庭走一遭。
“不管你是誰,我希望你能明白這裡的規矩,最好不要把剛才那些告訴其他人!”
“我上麵可是有人的,而你一個外鄉人是不會有人重視你!”
身穿製服的男士嚴厲恐嚇道,這種話術對於剛來到這裡不想惹麻煩的家夥尤為好用。
“哈,你說得對,你上麵有人,我上麵可沒人!”
聽到這話,銀發女士差點都被氣笑了,她勾起好看的笑容,又一次重複了自身的問題。
“格蕾絲的財產有多少?”
“索托斯小姐,這是我的事情.”
見到自身好心收留的外鄉人要替自己出頭,瓷器店老板連忙上前進行勸阻,可是她的話剛剛說到一半,便被血紅色的眼眸止住,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成言。
“有人看到她撿到人頭大小的金子!”
“外鄉人小姐,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當然,如果你能替她掏出這份錢的話.”
這充斥著貪婪的話音還沒落下,羅恩抬手一揮,一顆人頭大小的金塊便砸在地麵上。
這金塊的重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好等同格蕾絲當初一無所有時所獲得的金子的重量。
“拿著這塊金子,給你們的“神”吧,希望祂不會因此硌了腳!”
“快滾,彆讓我再看見你!”
將這塊沉重的金塊一腳踢到稅務官身邊,銀發女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對方驅趕出瓷器店門外。
“格蕾絲,你真傻,真的。”
“這麼離譜的謊言你也信?”
做完這一切,羅恩這才扭過頭,看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店老板。
“這不是謊言,如果,如果神的化身真的來了,那的確應該好好招待一番,獻上最珍貴的事物!”
“說不定祂會赦免我的罪.”
溫柔的女聲反駁一句,底氣顯得不是那麼太足。
“嗬,愚蠢,完整而又自洽的信徒邏輯!”
羅恩不屑的撇了撇嘴,吐槽了一句眼前被定為罪的妓女。
如果有機會,她希望自己的信徒能夠更聰明點,而不是三言兩語就被彆人抓住把柄,任人宰割。
“才不是,索托斯小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被聽見.”
“切~那又怎麼樣,我就說,我說斯厄阿是個大傻逼,羅伊.穆爾更是個瞎眼的神眷者,玫瑰學派大部分高層全部都是飯桶!”
對於剛才的那種情況,羅恩其實早有預見,畢竟玫瑰學派內部雖然凝聚力較高,但是勾心鬥角與分配利益肯定還會存在。
畢竟,偉大的時空支配者又沒有把這些人全部變成秘偶或者分身。
他們依舊有著自身的思考邏輯,以及自身的意誌。
而現在這種不算明朗,甚至說還帶著些許混亂的局麵,這是必然的事情。
隻不過令羅恩沒想到的是,竟然已經有人借著自己的名頭斂財到了這種程度,而且還毫不掩飾。
“彆說了,索托斯!我不是在開玩笑,小心被彆人聽到!”
外鄉人女士的不當言論引起格蕾絲額頭冒出一陣冷汗,她連忙上前捂住那缺少血色的雙唇,阻止了後續更加難聽的話語。
“所以,現在交完錢你得罪就得赦免了?”
感受著柔軟但是又有些粗糙的手掌,銀發女士心中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她扯下束縛,想要問問自家信徒的具體想法。
“可能吧”
瓷器店老板也有些不確定,因為她可得不到神明的答複。
“糊塗,如果不是我,你就已經把你賴以生存的金錢交出去了!”
羅恩又諷刺了一句,旋即陷入了沉默。
“格蕾絲,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過了半晌,將那塊布料重新蓋在腿上,銀發女士杵著下巴看向那名妓女。
“說不定,講完你的故事,神明會親自赦免你呢?”
她隨即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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