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嶼白眼神帶著敵意,她鬆開男人的耳朵,帶著歉意道:“非常抱歉,我的族人對你沒有惡意,我們是跟著兔子一路來到這個地方的,那支箭是想要射兔子,沒想到……”
少女尷尬的笑了笑,“還好你沒有受傷。”
原來是為了獵殺兔子,聽她解釋完江嶼白懂了,原來是自己出手太快搶了彆人的獵物啊。
不過……獵物可沒有打上彆人的印記,誰先殺了就是誰的。
江嶼白不是個大聖人,也不會裝好人,更彆說剛從末世那種地獄出來,得到的獵物他不會沒緣由的拱手相讓。
他點了點頭,把兔子身上那把沾了血的匕首抽出。簡單的擦了擦收起,拎起兔子的耳朵,作勢要走。
希爾德連忙出聲:“…等等!”
江嶼白唇角微勾。
一旁的係統知道他家宿主又要坑人了。
少女來到江嶼白麵前,把頭上的兜帽掀下,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傾瀉而下,淺紫色的眼眸帶著認真:“我叫希爾德,是古恩希爾德家族族長的女兒,你是…一個人嗎?”
希爾德不確定的問。
如今這麼惡劣的天氣,大多數蒙德人都在北方被烈風魔神迭卡拉庇安庇佑,隻有像他們忍受不了在王城內“被剝奪自由”和貴族的暴政,才會冒險逃出。
這名渾身黑衣的青年,也是逃出來的嗎?但是希爾德不曾在城內見過他。
不,應該說要是城內有青年這樣長相昳麗的人,早就被那些貴族……弄到床上了。
根據他言談舉止以及陌生的衣著,肯定是從溫暖之地過來的。
不像他們餓的身體消瘦,形體佝僂,而且他身上的衣物太過單薄,在這暴風雪中根本保不了暖。
掃了眼這人的臉已經被凍到發白沒有血色,希爾德想了想把自己的鬥篷解開,遞給他。
江嶼白眉頭微挑,詫異的看她。
希爾德鬥篷下的手指微蜷,在他打量的眼神下耳尖微紅,“你穿的那麼少,彆凍壞了。”
江嶼白掃了眼她雙手捧著的藍色鬥篷,以及周圍趕過來的幾個帶著渴望眼神的流民,“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想用鬥篷換這隻兔子?”
“你們已經很久沒吃飯了吧?”
跟來的男人們在雪地中互相攙扶,從他們的步伐來看,已經沒剩多少體力。
真不知道他們這一群人沒事往雪地裡跑乾什麼,還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希爾德聽他這麼說,急道:“不是,我是——”
“嗯?難道你對我一見鐘情?”青年語氣輕佻。
希爾德愣住。
調侃完,見她這幅樣子,江嶼白突然笑開,隨手接過她手上還帶著餘溫的藍色鬥篷,把兔子放在希爾德手上。
“說笑的。諾,兔子給你,隻不過光一件鬥篷可不夠,”
江嶼白乾脆利索的穿上,被溫暖包圍的感覺讓他舒了口氣,隨即垂眸看她:“我是一個人,所以可以收留我一段時間嗎,你們這是要去哪?我叫江嶼白,叫我江就好。”
希爾德還是第一次接觸他這種性格的人,短暫的怔愣後,隨即恢複了她身為祭司的儀態。
看了看身後不多的流民,希爾德點頭道:“可以收留你,我們要去芬德尼爾,那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江,你又是要去哪呢?”
“沒有目的地,我出來到處走走。”江嶼白躲避回答,他並不熟悉這個大陸情況,不打算輕易暴露自己。
“你不能再往北走了。”
“為什麼?”江嶼白不動聲色的問。
“那裡是龍卷的魔神迭卡拉庇安統治的王城,他矗立起淩冽的風牆抵禦風雪,但是城內沒有自由,更彆說還有貴族欺壓。”
龍卷……魔神?
這給我乾哪來了。
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人類可以抗衡的,都和魔神這兩個字沾邊了。
江嶼白用眼刀子刮在他肩頭裝死的係統。
希爾德:"其實,我們也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
“你說的那個王城,失去自由是怎麼個失去法?”江嶼白挺感興趣,繼續問。
“一旦進入城內,未經許可不能出城。”
“沒了?”
希爾德疑惑看他,點頭。
江嶼白臉色突然凝重,“城內暖不暖和,吃得飽嗎?”
“這個,風牆把雪阻攔,是暖和的……也可以吃飽。”
“我決定了,我要去那裡!”
希爾德眼睛越睜越大,震驚:“啊???”
【係統,我找到養老的好地方了!】江嶼白激動。
【可是她說沒有自由,還有一幫欺壓人的貴族】
【屁!這叫沒有自由嗎,我巴不得躺平窩在家裡哪都不去,簡直神仙地方好嗎!他們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跑出來受苦,真傻!】
係統:【……】
江嶼白:【至於貴族,也奈何不了我】
這倒是,他家宿主挺能打的,隻不過——
【宿主,那裡還有她說的魔神】
【我隻是個小人物,也見不到他,怕什麼】江嶼白信誓旦旦回道,都是魔神了,肯定不常出來,他就是普通人也見不到。
根本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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