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精靈仰首挺胸。
江嶼白抽了下眼角,鬆開他,然後意味深長道:“信徒?”
“嘰?”風精靈眨了眨眼,疑惑的看過來。
“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信徒。”
江嶼白抱著手臂,語氣漫不經心。風精靈聽著眼睛瞪大,滿臉晴天雷劈。
【咳,宿主,我怎麼感覺他快要碎掉了。嗯……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渣男。】
【我建議你們係統去學習一下詞語的用法。什麼渣男?我一沒跟他談戀愛,二沒欺騙他的感情。反倒是我應該感到傷心,天天給他投喂陪他玩,把他當小孩養,結果他卻把我當他的信徒。】
江嶼白道:【我從不信神。】
【我可是無神論者。】
江嶼白掀了掀眼皮,抬手捏住風精靈頭頂的羽毛,指腹捏幾下,感到q彈的手感勾了勾唇,“我這人從不迷信,小東西,還沒巴掌大就想讓我把你奉為神?”
“這輩子能讓我侍奉的人還沒出生呢。”
“還有,”江嶼白危險的眯眼:“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我們之間從來都不是你在上位,我揪你羽毛你有意見?”
風精靈呆滯,好像是被江嶼白的發言搞得cu炸了,懸在他麵前一動不動。
勞倫斯早就趁機縮回萊艮芬德身邊,在江嶼白和風精靈對話時,他低聲問:“那個小精靈是?”
萊艮芬德平靜道:“風精靈,千風中的一縷轉機之風,是弗瑞爾告訴我的,再多的你可以問他。”
少年也聽到了勞倫斯的發問,他湊過來說:“我是在彈琴的時候遇到他的,他說他自己是被希爾德的祈願呼喚而來,是帶來希望的自由之風。”
勞倫斯低喃:“希望……自由啊……”
他們的討論被一聲急促帶著可憐的聲音打斷,齊齊把視線投向江嶼白。
風精靈先是可憐巴巴的叫了聲,見江嶼白沒理他,聲音叫的愈發可憐,黏在青年的臉上討好的蹭了蹭。
“咕嘰咕嘰……咕嘰咕嘰嘰——”
“嘰嘰什麼,像雞叫一樣,聽不懂。”
被形容成雞,風精靈猛地一頓,滿眼不可置信,然後江嶼白就聽到一聲:“……咕咕”
“嗤,你是鴿子嗎?”
風精靈:“……”
他弱弱出聲:“咕嘰。”
頭頂的兩根漂亮羽毛都耷拉下來了,委屈極了,頹喪感充斥著小家夥周身。
風精靈眼巴巴的小心翼翼偷瞄過來,然後又趕緊把目光移開,像是終於想起來什麼,猛地一下衝到弗瑞爾身邊,小手抓住他的衣角扯到江嶼白麵前。
少年懷中的裡拉琴被青色的風流包裹,懸浮在半空。
江嶼白詫異的看飄在他和少年中間的琴。
【噗——宿主,他被你惹急了,快急得說人話了哈哈哈哈!還知道找個翻譯機,雖說這翻譯機是人。】
江嶼白:【他再急,也說不出人話。】
看到風精靈帶著乞求的眼神看向弗瑞爾,以及少年憋笑的表情,江嶼白額角劃過幾道黑線。
弗瑞爾似乎非常縱容風精靈,幾乎是有求必應。
懸浮在半空的琴被風撥動。
弗瑞爾翻譯:
“我不是雞也不是鴿子,是風精靈,從風中誕生的元素精靈!”
“不是小東西!我會漸漸長大,到時候就會說話了!讓我成長的養料是來源於人類對我的信仰,信仰力越多我會越強。”
“真的不當我的信徒嗎……我會保護你的,可以嗎可以嗎?”
風精靈眨巴眨巴眼,無聲的盯著江嶼白看,歪了歪頭,眼神裡透著渴望。
弗瑞爾說著說著,看著他倆一大一小對視,使勁壓上揚的嘴角。不行了,怎麼會這麼好笑,他倆的相處模式太有意思了。
江嶼白看他賣萌,冷漠拒絕:“不。”
“咕嘰咕嘰!”
弗瑞爾:“答應我的話,羽毛給你捏。”
好家夥,還會談籌碼了。
江嶼白偏頭。
風精靈見狀飛到他麵前,“咕嘰!”
弗瑞爾:“怎麼樣你才可以答應我。”
江嶼白上上下下掃了風精靈一眼,“要我當你的信徒?”
風精靈眼睛一亮,歡喜的狂點頭。
“等你變成人再說。”
風精靈又萎靡下來。
【宿主,一般來說,這種生物的壽命很長,成長期也幾百年之久,我們不可能等到他長大……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離開。】
又或者是,宿主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人類隻有百年壽命……
江嶼白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話,“你要快一點,否則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風精靈抬頭,茫然的呆呆的看著他。
“在那之前,你要陪我睡覺。”江嶼白理直氣壯的說。
弗瑞爾‘啊’了聲,震驚。
“什麼‘啊’?彆想歪了,隻是他在我可以睡得好一點。”
每次這個小家夥在身邊,他都睡得很香,以前在任務世界,危機四伏,就算是睡眠也不敢睡得深,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