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這……”
小男孩很奇怪,三個男人不進去,一個女人進去乾什麼。
“給你,不要多事。”
一錠銀子塞進了男孩的手裡,
這可是真的銀子啊,白的刺眼,沉的感覺拿不動一樣。
男孩當即就不再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手裡的銀錠子,生怕銀錠子長翅膀飛了。
顏箏走進屋子,
迅速用手捂住鼻子,屋子裡悶熱潮濕,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充斥其中。
四麵漏光的牆壁倒是讓屋子裡不至於太過黑暗,顏箏一眼就看到了直接放在地麵上的床板上,半躺著的女人。
這女人聽到有人進來,趕忙把身上穿的破爛布裙放下,蓋住敞開的下身。
摸索著坐直身子,再摸索著下床,摸索著往牆角走去,那裡有一個木盆,和一盆渾濁不堪的水。
“大哥,稍等片刻。
慧娘去洗洗,洗洗就能用了。”
這個女人,也就是慧娘,三個孩子的母親,竟然是個瞎子。
單薄的身子,破爛的衣裳,絲絲縷縷的長發,毫無生氣,隻有當她開口說話的時候,才能證明她還活著。
顏箏沒等慧娘走到牆角,就跑出了茅草屋。
她隻是緊緊抓住顏民的衣袖,淚流滿麵,卻是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茅屋外,小男孩和小女孩,就那麼看著這四個奇怪的人,
一個哭的淚人一樣,一個滿臉震驚,另外兩個麵無表情。
兩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百思不得其解。
兩瓶飲子當然留了下來,顏民顏箏沒有再給他們更多的錢,
他們知道,在這裡,給多了錢,說不定會害的這一家家破人亡。
……
“娘親,喝一口吧,剛才那個漂亮姐姐給的,說這糖水叫做飲子,真的很好喝,很甜很甜。”
茅草屋裡,小女孩捧著飲子,喂到慧娘嘴邊。
“小嬋,娘親不喝,你和哥哥,妹妹喝吧。”
慧娘摸著小嬋蓬亂的頭發,渾濁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慈愛。
“娘親,小嬋已經喝過三口,妹妹也喝過五口,哥哥,哥哥說他不渴。
這裡一共有兩瓶,我們慢慢喝,可以喝上好幾天呢。
娘親,小嬋給你說,這是小嬋喝過的天下最好喝的東西,你一定要喝上兩口。”
“是啊,這飲子的確是天下間最好喝的飲子。
慧娘,你喝吧。
做這飲子的掌櫃說過,天氣炎熱,飲子不易保存,壞了就不能喝了。
豈不是浪費了人家一番好意。”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慧娘和小嬋都抬頭望去,當然,慧娘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