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舞的好,唱的好,這衣服也脫的好。
沒想到堂堂夏家大小姐,竟然淪落風塵,賣弄姿色為生。”
一艘花船靠近夏家姐妹的輕舟,張子棟端坐在船頭,朗聲恥笑。
張子棟穿著一身便裝,左臂打著層層繃帶,吊掛在脖子上,一副傷兵裝扮。
夏婉清沒有搭理張子棟,隻是接過先前點歌舞的客人遞過來的一兩銀子,仔細收好。
盈盈一拜,穿上紗裙,就要撐起輕舟離去。
“慢著,給本將軍也舞上一曲,唱上一曲,
明日離了同州,京都可沒有如此清新之曲。
舞得本將軍高興,這十兩銀子就是你們的。”
張子棟掏出一錠十兩銀子,不由分說拋上夏家姐妹的輕舟,
銀錠子骨碌碌滾落在夏婉清腳下,這錠銀子足夠三姐妹兩個月不為衣食煩憂。
“多謝將軍厚愛,小女子這就為將軍舞來,唱來。”
夏婉清彎腰撿起銀錠子,放進裝著百文銅錢的錢箱,
臉上帶著笑意,再次把身上的輕紗脫去。
“妹妹,彈奏一曲,一生所愛。”
夏婉清仍是帶著笑意說道,
夏婉瑤忍著淚水,點頭示意,再次撥動琴弦,悠揚哀傷的曲調響起。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漂泊在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唱的什麼勞什子?招魂曲嗎?本將軍要的是歡快,
那個死鬼已經死了這麼久,難道你還想為他招魂?”
張子棟一聲厲喝,打斷了夏婉清。
他聽不懂夏婉清唱的奇奇怪怪的曲調,不過他能聽出來這曲子很哀傷。
仗打到現在,張獻禮身為虎狼關駐軍主帥,丟了關城不說,還被諸葛若霆節製,處處受氣。
連帶著張子棟都臉上無光,整日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
眼看著北境戰事前景不妙,張獻禮很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
如今征集糧草諸事都歸了齊王親自管轄,張子棟也就沒有借口在安居同州後方。
這幾日張獻禮終於想了個主意,讓張子棟和狼胡大軍交戰時受傷,
軍醫診治結果左臂殘廢,已經不能上戰場殺敵。
於是,張子棟就這樣帶著傷病回到同州城,稍事休息後,就可以返回京都。
隻是張子棟哪裡肯閒的住,幾個同州好友邀請他莫愁湖花船尋歡,這才看到了夏家三姐妹在此賣唱。
陸家沒了,王禦史也家破人亡,張獻禮父子一直都是提心吊膽,
死鬼江楠就像一塊巨石一般,壓在張子棟心上。
如今看到江楠遺孀淪落至此,怎能不讓他心中暗爽。
“張將軍若是聽不慣,待小女子換上一曲。”
夏婉清盈盈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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