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堡的戰場上。
當李維帶著數千騎兵回歸,戒靈也被殺死,一切就已經成為定局,再無翻盤可能。
日出之時,所有奧克都已經被消滅乾淨,隻剩下士兵們在打掃戰場。
“快快快,把傷員抬回去!”
“先給嚴重的喂藥水。”
“彆放棄,那邊那個腰斷成兩半的還沒死,給他接上然後喂藥水!”
“堅持住!”
戰後的大地總是瘡痍的。
就傷員數量來說,河畔堡的守軍加上後續趕來支援的騎兵都損失慘重。
出於某種原因,每個人在戰鬥時都是一股豁出命的架勢,當戰爭結束後幾乎人人都帶傷,而且還都不輕。
這就導致河畔堡一方流的血幾乎不比獸人少。
“教官,我我”
黎明的光輝到來,一名士兵卻倒在地上,他捂著腰,嘴角流出些許鮮紅,一同流出的還有他的眼淚。
猩紅的液體與晶瑩的眼淚在霞光下泛出刺眼的光。
“你怎麼了?”
一名遊民半跪在地上,扶著士兵的腦袋,有些心慌。
“孩子,保持呼吸,不要動,不要拉扯傷口,我教過你們的”
“不,教官,我必須現在就說出來,不然我怕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士兵緊抓著遊民的胳膊,一雙眼裡滿是不舍,他哆嗦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
“治療藥水太好喝了!”
遊民臉一僵,當場扒開他的盔甲,隻見下麵的傷早已愈合。
“滾蛋!”
這名士兵被一把丟在地上。
片刻後,也許是氣不過,遊民又回去對著他的屁股狠狠來了一腳,把他踢得嗷嗷叫,直接蹦了起來。
能把快二百歲的老遊民氣成這樣,可見這些士兵多少是從李維那學到了點東西的。
是的,河畔堡士兵損傷慘重。
但傷歸傷,就是不死。
看起來脆,動不動就重傷,可卻非常頑強。
呼——
大鷹起飛離去,身上是一個穿著黑色盔甲的人。
李維隨著大鷹離開了。
於是戰場的爛攤子就默認交給在這裡的幾位指揮將領,還有一位巫師。
“既然他去了,那邊的情況就不用擔心。”
甘道夫用一句話將巴林的視線拉回,說道:“我們的旅途還要繼續,這下又有新的事情可以和比爾博講了。”
“同意。”
巴林坐下來,花白的胡子上還沾著血。
有奧克的,也有他自己的。
除了沾上不少血之外…
巴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忽然發現右邊似乎缺了一角。
有那麼一塊整整齊齊的,還有點紮手。
“不,不…”
他趕忙搖頭,腦子裡瘋狂搜索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這檔子事。
戒靈。
是那個戒靈,他沒有把握好應對矮人時該揮劍的距離,差點砍到自己的脖子。
差的那一點,就差在胡子上了。
巴林痛苦地閉上眼。
“彆擔心,老夥計,會長出來的。”
甘道夫在一旁安慰。
“這話對那些一百多歲的年輕小夥子說還行,到我這個年紀長胡子已經很慢了,甘道夫。”
巴林搖搖頭。
甘道夫瞥了他一眼,也隻能聳聳肩。
這事兒誰說得準呢。
他捋了捋自己那一大把在矮人看來也頗有風範的灰白胡子。
‘反正被削了胡子的不是我。’
格羅芬德爾帶著幽穀騎兵回去了。
李維搭著大鷹的順風車快速回到路邊堡,一落地就走進地獄門,向河穀城方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