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維說的話,薩魯曼回複道:
“事物的性質總不是單一的,誰也沒法僅通過外表就了解一樣東西的全部。”
“一樣東西橫著看、豎著看、看裡麵看外麵,僅僅是不同的視角都有可能看出不同的東西,何況是凋亡與新生這種更為神秘且蘊含龐大智慧的事物。”
“人們總是無法理解自己認知以外的事物,眼睛隻能看到表麵,耳朵隻能聽到一定程度的聲音,鼻子所嗅到的也隻不過是能對它產生刺激的東西。”
“正因如此,我們才要用各種手段去了解事物的更多性狀——那些無法僅靠我們的感官就能了解的東西。”
“也唯有如此,才能掌控更強大的…力量。”
這次輪到李維略微驚訝了。
沒想到這個深深沉浸在權欲與力量當中的老頭居然能有這麼多見解。
有點東西。
“嗯…我大概明白了。”薩魯曼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有時候,在研究當中,一件事物的來曆頗為重要,這關乎到許多東西。
“那麼就先告辭,我還有些事要去做。”
薩魯曼說著就要站起來。
主打一個請教與聆聽的時候熱情無比,問完想問的起身就走,毫不留情。
至於說回報——這事兒絕對彆想聽他主動提起。
看看範貢森林的恩特們吧,這群可憐的樹人被他白嫖了幾千年,教了他不知道多少古老的知識,他不但沒回報過任何東西,還要把人家都砍了燒成木炭。
實際上像恩特還算好的,薩魯曼在沒必要時候不會去直接招惹他們,至少在麵對麵的時候禮儀是做足了的。
砍樹也是算準了恩特都愛宅在森林深處睡大覺,如果沒人叫醒他們,搞不好就都在睡覺的時候被砍了。
說回來,隻有具備強大力量的人才能讓薩魯曼坐下來平和地說話。
就像李維。
換個比較弱的,連跟薩魯曼平等對話的機會都不一定有——要麼乖乖聽話滿足他的一切要求,要麼被他魔音灌耳,先控製住,然後再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如果李維的力量無法與薩魯曼對抗…他現在是否能保持清醒,領地還是不是他的都難說。
和平,總是與力量相隨。
“這麼急著走?”
李維一句話使薩魯曼停住腳步。
他也不得不停下,畢竟如果後麵的人想,的確有能力強迫他停下。
“茶都沒泡好呢。”
“不必了。”
薩魯曼頭也不回地拒絕。
“我還有些要緊事,就不在這裡多停留。”
李維倒下一杯茶,說道:
“不必這麼著急。”
“我還有些東西想和你這位智者請教。”
聽到這話,薩魯曼才回過身。
“看在你尚算良好的態度上,有什麼想問的,說吧。”
“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他重新坐了回來。
李維直說道:
“前段時間,我聽甘道夫提起過恩特們的情況,你知道恩特婆的下落嗎?”
“嗬。”
一聽到某人的名字,薩魯曼就發出不屑的聲音。
“甘道夫,那個滿腦子都是煙鬥草的家夥能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