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恩賜是一個懂事的乖孩子。因為自幼失父的原因,他比彆的同齡孩子都格外敏感。
母親一回來,他便敏銳的察覺到母親神色不對。
“娘親,我們是又要搬家了嗎?”汪恩賜小心翼翼的問。
汪瑞愛憐地將小恩賜摟進懷裡,道,“可能吧,咱們的小恩賜怕不怕?”
汪恩賜小小的臉上滿是鄭重,“有娘親在,兒子不怕!”
汪瑞抬起他的小臉,在他紅撲撲的小臉上各親了一口。
小恩賜的臉立刻紅了,嘟起嘴道,“娘親羞羞,孩兒都已經五歲了,娘親怎的還要親孩兒?”
汪瑞眼中的母愛和柔情似要流淌出來,小恩賜長的隨了他的父親,眉眼口鼻皆是隨了父親。
她想,也許上天也知曉她對夫君的感情,讓她能在這孩子身上看到如同夫君一樣模樣的孩子伴在身邊長大。
這是她和夫君生命的延續。
汪瑞抱緊了懷中的孩子,眼神越發堅定起來。
時間如指間沙,很快便來到了第二天。
這一夜,汪瑞緊摟著兒子,就著外室昏暗的光線,愛憐地看著他熟睡的小臉,怎麼也看不夠、親不夠。
可再不情願也終有一彆,如果今日她回不來,隻要她身後萬萬千千的如小恩賜般的小兒能夠順順利利長大,平平安安待在父親身邊,那她也死得其所了。
三人已經在昨日商定,由她拿著城主大印去北狄軍中獻印詐降。常孝雲右腿受傷,行動不便,桂新梅是城中主事,手下兵士全部由她調遣,隻有她能去。
實在是再沒有了辦法,但凡有其它的辦法,誰也不願去敵軍營中受辱。
天色漸明,北狄的大軍已經再次集結完畢,正往城門而來。
城牆上防禦的人都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銀槍。
弓箭手從城樓垛口將箭頭穩穩對準了北狄軍。
大軍在弓箭射程外停了下來,為首的將領騎著高頭大馬,身披重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地立於陣前,目光如炬,掃視著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守軍。
他身旁,一麵巨大的北狄旗幟隨風獵獵作響,上麵繡著凶猛的狼圖騰,彰顯著他們的勇猛不羈。
“城中之人,速速開門投降,可免爾等一死!”那將領的聲音通過號角放大,回蕩在戰場上空,帶著不可一世的囂張。
然而,城牆之上,除了風聲與旗幟拍打的聲響外,一片寂靜。
守軍們緊咬牙關,目光堅定,已經做好了隨時喪命的準備。
他們知道,這一戰關乎的不僅是城池的安危,更是身後她們家人和無數家庭的安寧與希望。
汪瑞站在城牆的陰影中,凝視著遠方那片逐漸逼近的陰影,心中不禁緊張無比到了現在,她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她隻怕自己不能順利完成任務。
她知道此行的危險,但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與使命。
她輕輕撫摸著胸前的城主大印,那是她此行唯一的籌碼,也是她必須守護到底的信念。
“為了他們,我必須做到。”她在心中默念,眼中閃過一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