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紹不再堅持,脫了衣服,小心地從床尾爬上床,躺在陳雙燕的旁邊,輕輕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幾乎是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就支撐不住地睡了過去。
阿昌見他睡熟,幫他蓋上被子,然後坐在床邊守著兩人。
榮親王沒有瞞著張淞,等眾人一一退下後,命親衛關上了房門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打擾。
張淞觀她鄭重的神色,心也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榮親王將他扶至桌邊坐下,又為他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對他道:“阿淞,我有一事與你說,你先不要激動。”
“你可還記得當初我送予城兒一枚玉佩,後來卻丟失了。”
張淞不解其意,道:“自是記得,不是丟了許多年了嗎?難道現下找到了?”
榮親王鳳傲霜頷首:“確實是找到了!”
張淞激動地站了起來:“真的嗎,在哪裡找到的?”
鳳傲雪眼神複雜,道:“在一位與城兒年紀相仿的公子身上。”
隨後鳳傲雪向張淞娓娓道來,從餘念的家世講到他救起沈妙後,父親病故,托沈妙帶他回大梁尋親。
張淞心頭已經浮上不好的念頭來。
再聽到她說餘念的養母說了餘念是被人拋在江中,意外落入養母餘三娘船上,被餘三娘帶回家中撫養。
張淞提起的心終於悠悠墜了下去,他失魂落魄的坐了下去。
“餘念,餘念……”他喃喃地開口道,仿佛這名字帶了什麼魔力,叫他不由淚流滿麵。
“原是如此!哈哈哈!”張淞似是魔怔了般,竟然哈哈大笑。
榮親王目露不忍,勸道:“阿淞,許也未必如此,我已吩咐了人去詳查當年之事,你先冷靜冷靜。”
張淞聞言,回頭看她,目光似箭:“冷靜,你叫我如何冷靜?”
“鳳傲霜,我這個夢做了多少年,你是我枕邊人,不是不知道!”
榮親王沉默,正是因為她知道阿淞的這個夢境,當時在聽到沈妙訴說時才如此驚愕,險些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張淞聲音悲涼:“我說為何我與城兒始終無法親近,我還以為是我對他不夠好,便將我所有最好的一切都呈到他麵前,卻原來,原來他根本不是我的城兒!!!”
張淞繼而冷冷道:“我不管你如何查,我要先見見那孩子!”
鳳傲霜道:“你放心,我明日就安排!”
蔣氏意外竟會收到榮親王府的帖子,稱王君三日後會來上門拜訪。
蔣氏暗忖自己與榮親王王君素無交際,這番怕是有什麼緣由的。
晚飯時便派人請了沈妙來,將此事說與她聽。
未料沈妙竟毫不意外:“父親應了便是,到時候請了餘公子來作陪即可。”
蔣氏立時便懂了,隨後卻是一驚:“餘公子原來的身份竟是如此這般尊貴嗎?”
榮親王貴為當今天子的嫡親小姨,當朝親王之子,與當今天子是血緣親近的姐弟。
“九成可能。”沈妙道。
“這,餘公子現在住在偏院中,是否不妥?”
“這倒是無所謂,父親無需顧慮。”沈妙道。
雖沈妙如此說,蔣氏還是隱覺不妥,女兒家心思粗,不曉得男兒家家的心思,便吩咐了府中侍從為餘公子連夜趕製幾套配得上身份的衣裳。
否則萬一這餘公子將來在王君跟前得了臉,豈不是要怪罪沈家慢待了他家公子?
很快便到了榮親王王君登門的這一日,蔣氏昨日便命府中侍從將府中裡裡外外都打掃了個徹底。
今日一大早更是早早便收拾妥當靜等王君登門了。
很快,府門口守著的侍從便來報說王君到了,蔣氏還詫異來得這樣早,也不敢耽擱,忙出了門去迎接。
蔣氏出得門去,便見到府門口停著兩輛外表低調的馬車,雖無標識,但從馬車用料的貴重程度來看,應是王府車駕沒錯了。
見蔣氏出了門,馬車的簾子一掀,下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接著男人轉身,從車中扶了一位麵容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出來。
男人著一身玄色錦衣,衣上用紅金兩色絲線繡著繁複的花紋,頭發以一枚金環束起,簡單卻顯得貴重。
男人的眉眼如畫,鼻梁挺直,唇色淡而形狀優美,身姿挺拔,氣質卓然,不言不語間,自有一股從容不迫的英氣,當真稱得上一聲絕色佳人,難怪會令尊貴的榮親王盛寵二十多年而不衰。
都說權勢養人,果然不假,麵前這位算起來應該也是有將近四十的年紀了,卻顯得如此年輕,要說麵前這位是出身寒門,想必現下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但事實確實如此,這位王君出身農戶,卻被當時已是榮王的鳳傲霜一眼相中,不惜與先皇對峙最後才如願以償娶了這位為正君。
京城哪位男子不是對他又妒又恨,覺得他是踩了狗屎運,現下就顏值看來,果然是位值得女人一見傾心的人物。
蔣氏上前兩步,親自扶住了王君張淞的手:“臣夫見過張王君!有失遠迎,還請王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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