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帝饒有興致地說道:“至情至善之舉?要知道禦史那幫人可盯著林侍郎看,謝愛卿說說看你的想法。”
謝淵微微頷首,侃侃而談,“林侍郎當時見著溫老太爺已經是微末之際,除了善意的謊言還能怎麼做?隻是林侍郎在禮部任職,這種行為就成了不能容忍之事,實際上,這本就是一件小事。”
其實在成德帝看來,也隻是一件小事,他剛登基的時候曾經荒唐過一段時間,現在年齡大了,加上見的已經很多了,才對美色沒那麼在意。
而顯然林懌就此一位美人,所以為她神魂顛倒,已經鬨到朝堂上的時候,居然還不肯放妾,才得了今天的事情。
成德帝失笑著搖搖頭:“不過是一個女子,林愛卿實在應該早些放妾,非要等到這般地步,弄得灰頭土臉。”
林懌露出羞愧的神色,“放妾一事簡單,隻是她不過是一女眷,父母親戚皆無,罪臣也是擔心她,事情鬨到現在這般,她實在願意放妾,也不管不顧罪臣與她的女兒,罪臣便隨她去了。”
傅斌本來手中抱著拂塵,低眉垂目,聽到了這話不由得看向了林懌。
這些狡詐的讀書人就連說謊話都這般漂亮,要不是清楚地知道林懌欺騙在先,強迫溫蕙在後,光聽林懌這話,反而覺得是溫蕙不知好歹,就連親生女兒也不顧。
“原來如此。”成德帝點頭說道,“雖說林愛卿你行事出發點是好的,隻是難免讓人誤會,朕還是得罰你,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罰俸半年,至於禮部你也不必去了,去鴻臚寺。”
這是由正三品的禮部侍郎降到正四品的鴻臚寺卿。
“謝陛下隆恩。”林懌叩拜領旨。
無論是林懌和謝淵都覺得此次出奇的順利,順利到林懌看了傅斌一眼。
傅斌眼觀鼻鼻觀心,他上次在朝堂上開口就是為了讓林懌放妾,目的已經達到了,剩下的事情自然不會多嚼舌。
領了聖旨之後,林懌出了宮門就對謝淵行了大禮。
此番這般順利,謝淵的話是起了極大的作用,謝淵發自內心覺得這事不算什麼,最終讓帝王對這件事重拿輕放。
等到林懌回府之後,府中人已經都候著了,這其中也包括林映雪。
生母溫蕙被放妾,她雖說被記為了嫡女,但是著實站在林府之中就顯得尷尬。
林懌說了自己的處罰,汪氏念了一句佛號。
林懌補充說道:“多虧了謝侯爺。”
林寶珍麵露了笑容,然後對著林映雪說道,“二妹妹是不是覺得這處罰太輕了?”
林映雪低下頭:“映雪萬萬不敢這般想,父親能夠平安無事,如此甚好。”
林懌看著林映雪,把後者看得手心裡都是汗水的時候,這才開口說道:“且安心留在院子裡備嫁,沒彆的事情就不必出來。”
“也不用給我請安。”汪氏說道,“現在就回去吧。”
林寶珍沒好氣地說道:“看著就晦氣。”
而林映雪離開,留著真正的一家三口在原本的大廳裡,林映雪走在長廊裡,她腳步輕快。
母親已經離開了,她隻需要再熬一小段的時間就可以離開。
隻是可惜出嫁之前都要禁足,傅嘉澤去參加秋闈,她注定是無法相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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