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窩在傅嘉澤的懷中,她洗過了長發,披散在身後,沒有施用脂粉,身上也縈繞著香胰子的淡淡香氣:“也不知道裴小姐怎麼樣了,邱嬤嬤這樣就被抓走,她緩過來了沒有?”
傅嘉澤本來正在閉著眼整理今日裡看的書,聽到了林映雪的話,把她的小腹揉了揉,“還想著裴家的事情?”
“嗯。”林映雪應了一聲,她的手搭在丈夫的手上,“我娘特彆關注裴家這件事,她總是覺得自己告訴得太晚了。若是那日就衝過去就好了。”
“已經不晚。”傅嘉澤說道,“邱嬤嬤藏了十多年,裴家人都沒有人察覺,若不是嶽母,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結果。裴小姐那裡也不用太過於擔心,裴小姐到底是老師的骨肉,一時有些關係僵也不打緊,時間長了就好了,不過說到底解決之道還是老師再娶一門繼室。”
“以裴掌事的家世,想要再娶繼室應該是輕而易舉。怎麼不見裴掌事再娶?”
“再娶是簡單,隻是老師因為亡妻,隻怕對再娶之事有心結。”傅嘉澤說道,“我和你說說當年的齊夫人。”
裴晉的父親那一日正好是遇到了喜事,被人灌了酒,在酒後輕易地把自己的玉佩給了齊小姐的父親,齊家隻是普通商戶人家,得了這樣的機會就攀附上了,齊家胡攪蠻纏,一定要求裴家履約。裴晉就娶了齊小姐,齊小姐一躍成了齊夫人。
齊小姐得了這樣的如意夫婿,想要把他死死抓在手心裡,甚至在裴晉外出和同僚應酬,她都會去尋裴晉,讓齊夫人得了“河東獅”的綽號,還嘲笑裴晉是“妻管嚴”。
得了這樣的綽號,齊夫人並不生氣,反而覺得自己管得好。
兩人感情並不算好,裴家沒有納妾的傳統,就這樣僵持著,一直到齊夫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求子,竟是直接得了雙生子。
“當時齊夫人去世,齊家人還鬨了一場,覺得是不是裴家殺人,當時齊夫人懷孕到生產的脈案都記錄了下來,裴家沒有動任何手腳,懷得本來就是雙生子比較艱難,這才了結此事。”
“就算是這樣,裴家也出了不少錢,這些銀子都是老夫人當年的嫁妝。”
“裴老太爺輕易地許下了兒子的婚事,還動用了妻子的嫁妝,這些事情壓在心頭,壽數並不長。”
齊家並不是好相處的人家,齊氏更是刁蠻,這恐怕也是裴晉再娶的心理障礙。
林映雪見過裴掌事,那人如鬆如柏,沒想到竟然是有這樣的事情,“那……裴掌事會對裴小姐好嗎?畢竟裴掌事並不喜愛曾經的亡妻。”
傅嘉澤擰了一下林映雪的腮,“放心吧,你夫君看人還是很準的,老師是在意這個女兒的,若是老師真的不在意,那個邱嬤嬤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報複老師。”
林映雪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林映雪看著傅嘉澤的眼睛閉上,忍不住推了推他,“晚上你就這樣歇下?”
“娘子身子不便,自然是如此。”
林映雪小聲說道:“要不我去書房裡睡?怪臟的。”說完她就起身。
傅嘉澤抱著林映雪轉了一個圈,雙手撐在床榻上,把妻子圈在身下,“哪兒就臟了,若是沒有葵水,哪兒來的孩子?”
林映雪麵上微紅,“要說起來孩子,我這來了月事,婆婆會不會很失望。”
“不會。”傅嘉澤笑著說道,“我娘會希望孩子來得晚一些。”
“我還是繼續吃著避子湯?婆婆若是知道了,會不會說些什麼?還有舅舅那邊可會有什麼想法?”
之前傅蘅還在牢中,林映雪就一直服用著避子湯,現在婆婆出來了,倘若是知道了自己在服用這等藥物,會不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