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賀蘭汀離開了禦書房,帝王再次召見林家兩父子。
林宗斐年紀尚輕,獻祥瑞有功,而林懌的話不大讓帝王喜歡,這兩人本就是父子,還是給林宗斐更高一些的賞賜,讓林宗斐留京做正五品的治中。
至於說林懌,帝王思慮之下,賞賜了金銀及一柄玉如意,以彰其直言。
林懌和林宗斐兩人離開了禦書房,林宗斐有千萬言語要說,而陳攀很快就跟了上來。
他身後帶著一個宮女,宮女的手中托盤,他含笑說道:“這是宸妃娘娘給鴻臚寺卿的賞賜,宸妃娘娘說是林大人仗義敢言,為國之棟梁。”
林懌撩袍謝恩,此時哪兒還看得出早晨還要用獸頭杖的萎靡不振?整個人都是精神奕奕。
陳攀把林懌的表現記在心中,回去就稟明了宸妃娘娘。
賀蘭汀在心中記下了林懌此人,雖說林懌在男女之情上弱了一些,但是心愛之人做了戶部侍郎之妻,隻怕林懌心中也有一股火氣,正好扶起來,可去奪裴晉之位。
賀蘭汀想到了這裡,手撫著肚子,入宮那一刻她已經開始了布局,隻希望她這次可以腹中藍田有玉,有帝王之子。
林宗斐等到離開了皇城,還是忍不住對著父親抱怨說道:“父親這般也太冒進了一些,險些好事變壞事。”
林懌失笑著說道:“在獻祥瑞上,你確實有功,但是為官上,你還是須得和為父學習,宸妃娘娘若是不滿意我的諫言,豈會賞賜為父這些東西?”
林宗斐若有所思地看著父親,拱手說道:“父親教訓的是。”
林懌神采奕奕地看著兒子,詢問:“你現在酒量如何?晚上與你妹夫喝酒,當不醉不歸。”
林宗斐也是同樣的念頭,點頭說道:“自是如此,大妹妹這門婚事可真是好,先前我與母親就這般說過。”
林懌想到馬上要傍上宸妃娘娘,也當即點頭,渾然忘了先前有謝淵這個女婿,他是多嫌棄。
說過了林寶珍,林宗斐就提到了林映雪:“二妹妹怎麼嫁的那麼差?”
當時在馬車裡主要說的是祥瑞之事,林宗斐來不及細問二妹妹的姻緣。
林懌皺了一下眉頭,心中不願意提起林映雪,簡單說道:“你二妹妹隻想要做個正妻,當時家裡一堆事,就讓她如願做正妻,好也罷壞也罷,都與我們乾係不大。現在她夫君已經外放到犄角旮旯的地方做個縣令,等到明年,你二妹妹也是要離開京城去同吳縣的。”
“父親!”林宗斐打斷了林懌的話。
“怎麼了?”
“所謂是上陣親兄弟,打虎父子兵,先前兒子外放為官,不知道家裡的事情也就罷了,如今發生了什麼,難道還要瞞著兒子?”
林宗斐想要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懌其實是不太想說過去的事情,尤其是溫蕙之事,但是兒子說的也是,難道這些事讓兒子從其他人口中知道?
林懌歎了一口氣,語氣消沉了下來:“今天下午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我與你母親一起告訴你,你想問什麼,我們都告訴你。還有你在江南之地的事情,也細無巨細地告訴我。”
“是。”
林宗斐也看出了父親的不愉,淺笑著說道:“宸妃娘娘賞賜了是什麼,不如現在打開看一看?”
林懌點頭。
看到了宸妃娘娘的賞賜之後,林懌的心情再次好了起來。
父子兩人回到了林府,臉上帶著笑容,林府之人就知道他們定然有個好結局。
林映雪很快就知道了林懌得到了帝王與宸妃的賞賜,林宗斐做了京官。
京城衙門最大的官員是正三品的府尹,府尹下有府丞,再往下則是治中,林映雪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官位的重要性,而且林宗斐的嶽父曾經就是京城府丞一職,隻怕現在都還有人脈存著,那些人脈應當也會用在林宗斐身上。
林映雪慢慢吃過了午飯,離開了言笑晏晏的林府,而林寶珍也一起回去了。
自從懷孕之後,她必定是要午睡的,而且睡得位置也不能變化。
林府等到這兩位千金離開,林懌和汪氏對著長子說了過去一年林府發生的所有事情。
等到林宗斐聽完了這些事之後,轉瞬又與自己的妾室萬秀兒說了。
林映雪之前猜測萬秀兒是林宗斐的寵妾,若是此時見著了這一幕,隻怕不會這般以為,而是覺得兩人宛若是上下級的關係。
林宗斐不是上級,他是坐了上首的萬秀兒的仆從。
林映雪從林府離開之後,先回了家,傅菀安卻不在家中,而是去了裴家。
林映雪乘坐馬車去裴府。
裴府在見到了林映雪的車馬,就立即開了角門,好讓馬車直接駛入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