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宮堂堂太子妃,豈容她小小婢子誣陷。”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仍是沉住氣朝孟璋回道:“殿下,妾與您多年夫妻,還請您看在多年情分上,查清此事,還妾一個清白。”
劉嬤嬤也跟著上前求道:“娘娘對您多年的情分,老奴是看在眼裡的,便是為了您,娘娘也不能如此謀害謝側妃啊。”
轉頭又跪倒在謝若暻麵前,聲淚俱下道:“側妃娘娘,還請您為我家娘娘說句話,自您進府以來,咱們家娘娘對您那可算得上是無微不至。”
丹素聽著便要上前分辨,被謝若暻一個眼神製止住。
謝若暻心中一聲冷笑,好一個無微不至。不過轉念一想,太子妃既然敢如此說,那她多半與此事無關。便垂了垂眸子,美眸盈盈看向孟璋,眼中似有波光流轉:“妾相信殿下,定不會讓好人蒙冤,壞人逍遙法外。”
孟璋溫柔的摟住謝若暻肩膀,冷眼掃了李裕如一眼,朝張德保問道:“可有交代來路?”
張德保小心回道:“含霜交代,說是太子妃娘娘身邊的丫頭含月與她說的,承諾此事一成便將她配給太子妃娘家的弟弟做妾,藥粉是含月埋在抱月閣牆角的破洞中。”
“含月呢?”孟璋聞言問道,但心中已有計較。果然,張德保回道:“含月已畏罪自縊於房中。”
“慌繆!含月不過本宮院內一個二等丫頭,就算是要做這等醃臢事,本宮放著心腹的含章含雯不用,為何去用兩個不慎熟悉的二等丫頭。”李裕如怒從心來,又向謝若暻沉聲道:“本宮願向謝側妃起誓,若是本宮所為,便讓這藥反噬到本宮身上,便讓本宮一身無子!”
謝若暻見此便伸手抓住孟璋衣襟,認真道:“殿下,妾相信不是太子妃娘娘做的。”
雖相交不多,但太子妃此人謝若暻自持有些了解,她既肯發如此毒誓,是她做的概率不大。既不是太子妃,那還能是誰呢?盛文錦、蘇南與、還是姚澄?
謝若暻心中默默盤算著。
孟璋將謝若暻摟的愈發用力,溫聲朝她道:“放心,孤定會查明此事。”又冷笑地掃視院內眾人,笑道:“真是好得很啊,孤的後院種竟有如此臥虎藏龍之人,先是謀害謝側妃,後又誣陷太子妃,怎麼?明日便要動到孤的頭上了嗎?”
見孟璋動怒,眾人皆是齊齊跪下,除了孟璋懷中的謝若暻。
太子妃李裕如臉上倒有兩分喜色,孟璋此言,便是相信她的意思。
孟璋的目光緩緩掃過蘇南與和姚澄:“你們兩個,可有什麼想說的?”
“這?”蘇南與遲疑地看向謝若暻,語氣柔和道:“妾相信不是皇後娘娘所為,不過具體是誰,還恕妾愚鈍。”說完,便低下頭去再不說話。
謝若暻看她一眼,愚鈍?怕是不見得。
姚澄此時也順勢道:“妾也不知曉。”
人死了,線索也至此斷了。
謝若暻垂了垂眼,一雙嫩白如蔥的手指緊緊抓著孟璋衣襟,低聲道:“殿下,事已至此,妾也不想多問,妾相信不是太子妃娘娘做的。”
孟璋一雙黑眸中是散不去的濃霧,伸手拍了拍謝若暻的肩膀便道:“此時孤自會查明,你們便先回去吧。”
眾人皆稱是散去。
“本該是來我房裡的日子,太子爺卻去了謝氏哪裡,這謝氏當真是個狐媚子。”李裕如坐在軟轎中,眼中嫉恨交加。
劉嬤嬤聞言心下一驚,忙看了看四周,口中勸慰道:“哎喲我的娘娘喂,您這話可彆讓人聽見了。”
“聽見又如何?”李裕如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憤:“自打謝氏進了府,太子爺的一顆心便全撲在了她身上,可還有將我這個太子妃放在眼中。”
劉嬤嬤心中一歎,苦口婆心道:“您是太子妃,何苦去與那些妾室爭寵,何況今日太子爺也是信了您的。”
聽見此話,李裕如心中總算寬慰兩分,是啊,不論如何太子終歸是信了她的。
另一側的翠華庭也收到了消息。
“真是好一出大戲,可惜本妃不在,沒能瞧見太子妃的臉色。”盛文錦與紅纓笑道。
紅纓手下力道不變,仍舊給盛文錦揉著肩,嘴上笑著回話道:“誰說不是呢?太子妃平日裡最持身份,沒想到今日被那謝氏逼得發了誓,真真是好笑。”
“哼。”盛文錦嗤笑道:“那謝氏也不是個好東西,還出身世家大族,滿門忠烈呢,不也做著這起子爭寵的事?”
說著,雙眼一抬,朝青櫻道:“去將太子爺送的果子拿來,本妃心情好,尚能吃得下兩個。”後又皺眉道:“算了,紅纓,你去將小廚房的事管好了,可彆讓人把手伸到咱們翠華庭來。”
紅纓一怔,隨即快速答道:“娘娘放心,奴婢定會看好。”
盛文錦嘴角的笑意卻突然悲涼了兩分,口中自嘲道:“不論怎麼說,那謝氏都是個厲害的,瞧我,便是有孕在身,也不能叫太子爺多看兩眼。”
青櫻心中微苦,朝盛文錦低聲勸道:“娘娘,太子爺自是看重您的,如今當務之急,是平安誕下小世子。”
盛文錦摸了摸小腹,臉上笑意溫柔了兩分:“是呀,隻要能平安誕下一子,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