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樂郡主雙手絞著手中的帕子,可憐巴巴地朝謝若暻投去求助的目光:“我不要,我還有話要與謝姐姐說呢。”
“那便說,你謝姐姐聽著呢。”孟璋淡淡看著瓊樂郡主,將不為所動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謝若暻瞧瓊樂郡主快哭了的樣子,心裡歎了口氣,上前握住孟璋的手勸道:“殿下,不若明天我去姑母府上拜訪可好?今日便先請郡主回去如何?”
後一句是對瓊樂郡主說的,瓊樂郡主問言,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極了討食的小動物。
“你如今身子不便,可能行?”孟璋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瓊樂郡主,又擔心謝若暻。
“無妨。”謝若暻搖搖頭,朝孟璋安撫道:“拂風也說了,如今多走走更有利於妾日後產子。”
一番話說下來,孟璋也覺得甚好,便朝瓊樂郡主道:“如何?現在可否由孤送你回去了?”
孟璋剛走片刻便回來,謝若暻詫異地挑挑眉:“不是說去送郡主嗎?”
話音剛落,孟璋便似笑非笑地瞧著謝若暻道:“自然是將她送上奉陽公主府的馬車,你可還有身子,身旁怎麼離得人。”
說完,又命聞嬤嬤將謝若暻扶上榻去歇著,喚丹素丹嫿一個捏肩一個捶腿,好一陣忙活,就連謝若暻都忍不住道:“哪裡就這樣金貴了。”
孟璋卻是理直氣壯,半點不心虛道:“這算什麼,謝昭昭何等人物,自是金貴的。”
說完,彆說是謝若暻,就是身旁伺候的丫頭們都齊齊捂住嘴笑了,晚間孟璋自是又要留宿抱月閣。
可謝若暻卻是有些猶疑道:“今日姚姐姐也查出有孕,殿下不去看看她?”
孟璋一挑眉,雙手環胸:“你希望孤走?”
說曹操,曹操到。
張德保此時便來報:“啟稟殿下,娘娘,姚主子那邊說是身子不適,要請殿下過去看看。”
姚澄自是知道,孟璋甫一入府,便急匆匆來了抱月閣,為了不惹怒謝若暻,還特意隻在用過晚膳後才著人來請。
怎料謝若暻可不是這樣想的,張德保話音還未落下,謝若暻便冷下一張臉,直直朝張德保冷聲道:“張大監倒是當的好差事。”說罷,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邊:“如何,殿下,姚姐姐那邊可是還在等著您呢。”
張德保連忙跪下,心中暗暗叫苦,他怎麼敢觸謝側妃的眉頭,這不是姚主子那邊畢竟是有孕在身,讓他通報,他也不敢瞞著。
“當得是什麼差事,不適便讓她找府醫,找孤做什麼?孤瞧著你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還不快滾下去。”孟璋怒目微沉,便叫張德保退下,張德保聞言仿佛如臨大赦,朝二人行了個禮便連忙出去了。
心裡還在暗自發誓,這以後隻要是在抱月閣,若非十萬火急的事情,他是不敢來報了。
“你倒是對他好,怎麼,害怕我能處置殿下身邊的大太監?”謝若暻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甚至稱得上有些僭越。
不過孟璋也不生氣,反而是小心將人攬到懷裡,慢慢哄著:“何苦生這麼大的氣,孤還能不知道你不喜她。”
這個她說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二人又是好一番溫存。
翌日,謝若暻早早便踏上馬車去奉陽公主府,甚至未去怡和苑請安。
說來也好笑,自李裕如收回管家權後,倒是一反常態,吩咐府中妃妾每日均需要至怡和苑請安。
此時怡和苑內也是坐滿了人,李裕如瞧著當眾空著的位子,眼眸中便閃過一絲冷色,嘴上卻是和藹道:“既然妹妹們都已到齊,便開始吧。”
話音甫落,姚氏便插話道:“今日謝側妃可是不適,怎的尚未過來,往日倒是不曾瞧見她遲來。”
李裕如微微一笑,一邊掃視下邊一邊說道:“今日她過去奉陽公主府上了,便不曾過來。”
眾人臉上又是一陣複雜,過府交際,這是正室要做的事情與有的權力,謝若暻不過一介側妃,這奉陽公主府如此做,就不怕得罪太子妃?有些膽子小的,甚至低下頭去,不敢看李裕如如今臉色。
若是奉陽公主知道她們想法,定是要冷嗤一聲,太子妃?可還沒成為皇後呢,難不成還要看她臉色?
姚氏輕聲道:“謝姐姐倒是很得奉陽姑母與瓊樂郡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