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這個稱呼一出。
陳書賢沉默了下去,既然已經攤開來,那就沒必要虛與了。
他抬眸看向陳最,他那雙幽深黑眸古井無波,卻又好似藏著無儘的深淵。
這樣的他,跟當時的那人真的很像。
他問:“誰找到的你又跟你說了什麼?”
陳最眸色清冷,嗓音中帶著壓迫:“彆人該給我說的我已知曉,現在輪到你了”
陳書賢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推到陳最麵前,“這是你的東西”
拿起盒子,陳最沒有打開,淡淡開口:“說說當年陳叔跟我們家有什麼樣的淵源”
室內一陣沉默。
半晌後,陳書賢才開了口,他聲音恍然:“我太爺爺那輩就是你們家的家奴”
他嘲諷的勾著唇,“有賣身契的那種”
“我太爺爺去世又輪到了我爺爺,後來父親又把幾歲的我帶到主家麵前好像世世代代都是奴隸,站不起來”
陳最淡漠的靠在床頭,麵無表情的聽著。
陳書賢看著他,陷入回憶。
五歲那年,應該是他爺爺做什麼事立了功,當時的主家赦了他們家的奴籍。
爺爺帶著他們一大家子去謝恩。
當時他抬眸時,太師椅上就坐的男人,踱步來到他麵前站定,是那麼的居高臨下。
即使溫和的說著恩典的話,也顯得那麼高高在上。
那一幕,深深的印在陳書賢的腦海裡。
那應該是陳最的爺爺。
“就算沒了賣身契,我爺爺依舊讓我父親留在主家跟在你父親身邊爺爺則是帶著我們回了老家,”
陳書賢歎氣:“也記不起是什麼時候了,隻知道很亂到處都在打仗”
“我害怕,擔心爹的安危,可每次我提到讓他回家,都會收到斥責,他們看重的明顯不是我,也不是自己的安危是想留在你們家保護,報恩”
他苦笑著看向陳最,“你說什麼樣的恩情,幾代了還沒報完?”
這些發泄怨懟的話,陳最未置一詞,他反問道:“我為什麼會來到你家?”
陳書賢眼底滿是澀然:“我爺爺奶奶和母親先後去世一直到我成家生子父親都沒回來過,我一直以為,他死外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