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晨起天還沒亮。
知青點院子裡傳來了一陣陣小孩子的吵鬨聲。
“拜年了”
“有人嗎,知青哥哥們,我們來拜年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哐哐”砸門聲。
陳最煩躁的擰眉,從炕上坐起,他就知道還得來這麼一次。
這兩年,年年如此。
齊衝也沒睡醒,機械的穿著衣服,嘴上還不忘勸陳最,“這些孩子就是想要個糖我們不是有嗎,一人一顆打發走就行了,”
“你也彆動氣,不是自家的孩子,打不得”
陳最把被子拉到頭頂,翻了個身繼續睡。
齊衝揉了揉臉,扯出一抹笑拉開房門,“柱子今年你都六歲了,怎麼還跟著他們胡鬨”
“我沒鬨,我是來拜年的齊大哥,你們有糖嗎,”
“有,來,一人一顆,柱子,你複雜分一下可不能貪汙啊,”
“放心吧齊大哥,”
一群孩子烏央烏央的走向對麵的房子開始一頓敲,杜方林拿兩塊桃酥打發了他們。
知青點再次陷入寂靜。
齊衝沒了睡意,躺在炕上又歎了口氣,“如果在京市,我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大院走過一圈了”
京市也有拜年的傳統。
也是天不亮就出去串門子。
那時候,雖然起的早。
可也是真熱鬨啊。
也不知道三叔看到信沒有。
京市,政府大院。
這封信齊修遠還真收到了,隻是一直堆在書房,還沒來得及看。
王建黨把這封信帶到縣郵局的時候,郵局的工作人員還沒正式放假。
這封信就通過鐵路運輸了出去。
一路未停到達京市郵局。
那邊的工作分配的時候看到是大院的地址,立馬安排工作人員送了過來。
初一的早晨,對於大院的人來說,也挺忙的。
不管大人小孩,都要早起拜年。
齊家三兄弟。
齊家老大齊修忠,也就是齊衝的父親。
為人很穩,也不是性格沉穩的意思,而是很慢熱的那種穩。
所任職務不高不低,管理檔案的辦公室主任。
沒什麼實權。
也沒有爭求上位的心。
知足常樂。
在這個位置上一待,就是幾年。
老二齊修義,則是不求上進。
偏他還不聽話,路走歪了。
齊家老爺子給他娶了一門外地的親事,工作調動直接往遠了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