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安慰了一會自己,李臨還是難以平複心情。
按道理,沈天青最近睡覺很頻繁,他都快適應了。
隻是,他媽的你小子居然還會站著睡覺。
李臨無力吐槽了。
其實,李臨不知道,沈天青豈止是能站著睡覺。
自打他出了教室,他的眼皮都沒睜開過,走路都閉著眼補覺。
無他,回藍耳。
他今天猛猛使用卡牌,藍條早見底了,能補一會,就補一會吧。
“本次考試許多人取得了巨大的進步,這正是我三中學子應有的成績,未來也該繼續向著更好的方向前進”
聽著副校長在上邊嘰裡呱啦講,沈天青在下方神遊天外。
夢中,他見到了許多賢者。
有精通唱跳ra和籃球的練習生,有吞雲吐霧,擅長說唱的純真小夥,還有溫文儒雅的天皇
咦,臉上怎麼涼颼颼的。
沈天青睜開眼。
密布的陰雲終於飄落雨點,從零星的幾滴,很快成了細密的小雨。
“各位同學們堅持一下,我再講兩句,請大家認真聽。”副校長見下麵的學生有點亂,提高些聲音。
講兩句你最好真的是講兩句。
學生們內心無語,也隻好等著,任由冷冷的雨點在臉上拍打。
校領導們都在觀賽台上,有大棚遮雨,淋不到。
一些老師給班長和體委交代一聲,趕忙也上去躲雨了。
“張老師,一塊去躲躲吧。”
一班三班離得近,李臨喊了聲張鳴遠。
他知道,今天張鳴遠身體不舒服,一直拉肚子,再淋雨容易生病。
雨線細密,冷雨斜斜地落在上千名學生的身上,沿著臉龐滴落,淺色的校服也被淋濕成深色。
張鳴遠同樣如此,花白的頭發本就乾枯,此刻夾雜風雨,如落湯雞般黏在一起,顯得有些滑稽。
可他始終和學生站在一起,平靜地淋著雨。
“彭永峰真的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今天有雨,明天再開會,非要弄到今天下午,讓學生淋雨,他腦子真有病。”他忽然低罵。
附近的學生憋笑。
彭永峰,就是正在講話的副校長,一位大腹便便的領導,話多,事多,又沒什麼專業性。
張鳴遠最瞧不上這種沒本事,又愛折騰彆人的人。
老李可不敢腹誹領導,訕笑著:“張老師啊,走,一塊躲雨去吧。”
張鳴遠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麵無表情。
“你去吧,我待著。”
絕大部分老師都上台躲雨了。
飄搖的風雨中,唯有張鳴遠陪著學生,立於風雨中絲毫不動。
李臨歎氣,也放棄了去躲雨的念頭。
“哦對了,我待會有點事,鑰匙給你。”
張鳴遠忽然喊住他,並遞出一把鑰匙,“我櫃子裡有套附中密卷,剛托關係弄來的,你去給沈天青吧。”
“怎麼,張老師你待會是要去?”
“去醫院唄,腸胃還是不太行,看看是吊水還是怎麼弄,早點回來上課。”
“是早上沈天青給你吃的那個漢堡不對吧。”
“沒有,我老了,吃了兩口就沒遭住,以後還是少吃這些了,不過和他沒關係,是我自個身體不好。”
李臨深深歎息:“張老師,我看你還是現在就去看看吧,還下著雨,你再”
“彭永峰講完再去。”
張鳴遠平淡地結束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