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道:“那藥膏我手頭沒有,熬製藥膏的藥材我一時半會湊不齊,還有我那藥膏雖然效果好,但用在斷骨傷處非常疼,一般人承受不了的疼,十個有九個都受不住這種疼。”
陳書記聽了這話很是猶豫,就聽兒子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怕疼,男人怕什麼疼,你隻管給我治,我信你。”
宋芸還是那句話,“我湊不齊熬製藥膏的藥材,治不了。”
陳書記試探著問:“需要什麼藥材?”
宋芸微微勾唇,等的就是這句話呢。
“你們要是能弄來藥材,我可以給你們熬製藥膏。”說完拿了本子開始寫藥方,當然是胡寫,就寫她需要,但在這裡絕對弄不到的藥材。
陳書記不是有本事嗎?那就看看他本事有多大。
陳書記一家三口走出診室,除了陳良才,夫妻兩個麵色都不太好。
直到走出青河村,陳書記才開口,“這宋芸有點不識好歹!”
張秀梅冷哼,“還不是你,都說了不要來不要來,你非不聽。”
陳書記看向還在做美夢的兒子,“上回王校長跟我說,你在學校打了一個孩子,說是姓宋的,不會跟這個宋芸有什麼關係吧?”
陳書記的話宛如給陳良才潑了一盆冷水,他突然想起來,他那天打罵的那個小崽子,就是宋芸的親弟弟。
見兒子臉色不對,陳書記問:“怎麼了?”
“就是她弟弟,宋知青的親弟弟。”
陳書記聽懂了,這才明白剛剛宋芸為啥對他們一家子冷聲冷臉的,原來是有症結的。
他拿手指虛點著兒子,“你呀你,你看這鬨的都是什麼事,你一個老師,無緣無故當眾踢打一個小孩子,走哪說都是無理的。”
這話張秀梅不樂意聽,“怎麼就是無緣無故打小孩?良才是老師,老師管教不聽話的小孩,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陳書記冷哼,看向兒子,“是那小孩不聽話你才動手的?”
陳良才眼裡全是心虛,沒吭聲。
陳書記就知道是這樣,“王校長跟我說了,那孩子是在京市上過學的,極其的聰慧伶俐,成績更是公社小學這些孩子沒法比的,上課也認真,作業更是時常被老師們傳閱,無人不稱讚,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去打這樣一個孩子?”
之前王校長跟他說了這事,他就想問來著,後來因為事忙給忘了。
陳良才也是鬱悶得很,“還不是我姐讓我打的,要不我乾嘛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陳書記這才知道這件事裡還有女兒的手筆在,又想起之前女兒在他跟前告狀,說青河村的赤腳醫生如何如何,他知道女兒的性格向來跋扈蠻橫,沒理要硬爭三分,加上他那陣子事特彆忙,就沒理女兒的告狀,沒成想,她竟把手都伸到小學去了。
“糊塗,你們倆真是太糊塗了,做事毫無顧忌,是嫌我這個副書記坐得太穩了嗎?”陳書記氣得不輕,尤其想到那個宋知青是從京市來的,學識見識自不是鄉下那些丫頭可比,她要拿這事做點文章,他這副書記的位子就坐到頭了,畢竟自己的屁股乾不乾淨,自己心裡門清,根本經不起查。
張秀梅倒是不以為意,“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老師訓誡學生,說破天也有理,用得著大驚小怪嗎?不就是個赤腳大夫,還能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