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看著劉隊長編瞎話,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拆台的話,反正村裡人早就認定她和齊墨南是一對,她又無所謂,也不少塊肉。
果然,兩個革委會的乾事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先前的囂張不屑一掃而空,看人時也用了正眼,不再像之前那麼無禮。
原本想拿宋芸幾個人獨享這麼大院子,做派太過奢靡這種事來作文章的想法也立即煙消雲散了。
“事情既然清楚了,那就這麼著吧。”趙乾事朝宋芸和善的笑了笑,“打擾了。”
宋芸也笑,“沒有,配合調查是我應儘的義務,事情弄清楚就好。”
趙乾事朝宋芸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京市來的文化人,思想覺悟就是高。”
寒暄了幾句,趙乾事還看見了掛在堂屋的錦旗,確實是縣機械廠送來的,心說這丫頭年紀輕輕,難不成真有本事?
兩個乾事揪著孫大海和孫大龍走了,把他們倆從暖和的辦公室搞到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來,一點好處沒撈著,一點威風沒耍著,哪能這麼輕易放過孫大海和孫大龍。
四個公安沒有立即走,依然留在院裡,等兩個乾事走遠了,蔣兵這才開口,“宋知青,我之前就聽說了你醫術特彆厲害,早就想過來拜訪一下你,一直沒找著時間,沒想到我們今天會以這種方式見麵。”
宋芸知道他這是有話要說,笑著將四人又請回堂屋,火盆依然旺旺的,之前沒烤上的火,現在烤上了。
宋子奕搬來板凳,讓四人圍著火盆坐,又拿了自製的鐵絲網來,將鐵絲網架在火盆上,撒上板栗和紅薯。
楊麗芬拎來暖壺,給四人都給倒了一碗熱水。
這待遇,人民警察有,某些走狗沒有。
蔣兵也放鬆了許多,嚴肅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是這樣的,我一個表弟在縣公安局工作,上個月在一起緝凶行動中被歹徒用鐵棍打中後頸,當場重傷昏迷,醒來後脖子以下無法動彈,醫院診斷為頸椎受損致高位截癱。”
說到這,蔣兵的眼睛開始泛紅,聲音也微哽,“他才二十三歲,原本打算下個月結婚的,現在對象也跟他提了分手,我大姨日夜以淚以麵,幾乎哭瞎了眼睛。我聽人說,是你治好了付廠長的母親,他母親是偏癱,現在已經能下地行走了,是真的嗎?”
宋芸蹙著眉,輕輕點頭,“是真的,但她的偏癱和你表弟這種高位截癱是不一樣的。”
蔣兵當然也知道不一樣,也找過彆的中醫,都說這種高位截癱根本治不了,神仙也治不了。
蔣兵苦笑,“我知道。我隻是想試試看,萬一呢,萬一還有機會呢?”
坐在蔣兵身邊的吳波開口說,“宋知青,蔣隊長的表弟是為了救一個被拐賣的孩子,與歹徒殊死搏鬥時,替那孩子挨的一棍,他是好人,好人應該有好報的,他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吳波說著就哽咽了,他和蔣隊長一起去看過金正平,曾經開朗陽光,一身正氣的大男孩,如今成了那般模樣,他隻要想到就覺得心酸,覺得天道不公,惡人逍遙,好人卻是這樣的下場。
宋芸說,“高位截癱絕大部分都無法治愈,但也有小部分人運氣不錯,神經損傷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還是有治愈可能的,我得去看過病人的具體情況才能判斷。”
這個公安說的對,好人應該要有好報,不該是這種結局。
天道給不了的福報,我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