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美鳳走了,金良平重重關上門,屋子裡再沒有成美鳳的氣息,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看見滿地碎瓷,趕忙拿了掃帚過來打掃。
正平媽再次從廚房裡出來,問金正平,“剛剛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生不了孩子真不是你的問題?”
金良平點頭,“我拿成美鳳的檢查報告去問過醫生,醫生說她的報告是假的。”
正平媽氣得要死,“她怎麼這麼惡毒,明明是自己的問題,不承認就算了,還要把這臟水往你身上潑,搞得整個家屬院人儘皆知,都以為是你有病,生不了孩子,你以後想再娶媳婦都難。”
金良平把碎瓷掃進簸箕裡,笑道:“沒關係,離了就行,隻要她不在這個家裡攪和,我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無所謂。”
正平媽紅了眼眶,多好的孩子,偏就被成美鳳給禍害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外麵喝酒,可彆再搞出第二個成美鳳來。”正平媽告誡。
金良平苦笑,“不會的,我戒酒了。”他一直懷疑當初的事就是個局,他明明記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
正平媽不想兒子想起傷心往事,趕忙把正平的事說了,金良平聽了高興的不行,丟下掃帚衝進弟弟房間,親眼看到弟弟的手指動了,他興奮的撲到弟弟身上又哭又笑。
這時蔣兵回來了,得知金良平離了婚,也暗暗鬆了口氣,他一直在發愁,有成美鳳這樣的攪家精在,正平能不能好好養傷都不知道。
晚上八點半,藥膏終於熬好,趁著藥膏靜置的時間,宋芸簡單吃了碗正平媽煮的掛麵,之後就拿出一疊膏藥貼布,把還有一點溫熱的膏藥抹在貼布上,從頸椎到腰椎,一路往下貼,一次貼了九張。
正平媽看著剩下的膏藥,“這就用了一半,那是不是明天又要再熬膏藥?”
宋芸搖頭,“不用,一貼膏藥可以維持三天藥效,三天後再換,下個禮拜再熬。”
正平媽鬆了口氣,一個禮拜熬一次膏藥還行,要是每天都熬膏,這藥都不知道能不能湊齊。
“感覺怎麼樣?”宋芸問金正平。
金正平瘦削的臉上滿是喜色,“我能感覺到膏藥在發熱,雖然隻是一點點熱感,但那是真實的,不再像以前一樣虛無,我又感覺到了我自己的身體。”
隻是現在還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宋芸點頭,“是很好的開始,隻要堅持治療,會慢慢好起來的。”
金正平熱淚盈眶,“謝謝!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心情,但我真的,真的想謝謝你。”
宋芸笑著說,“你的謝意我收到了。”
這一天,對宋芸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可這一天,對金家人來說,是魔幻的一天。
尤其金正平,他甚至不敢入睡,怕一覺醒來,一切成空,隻是幻夢。
他不斷練習著控製手指的動作,一個晚上下來,從一開始隻能輕微動彈,到清晨時,已經能清晰的感應到五指,可以隨意動自己想動的那根手指,隻是還無法使力。
宋醫生說了,恢複需要一個過程,除了必要的治療,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意誌力,要不畏苦,不畏難,堅持不懈的練習,奪回身體控製權。
宋芸在招待所住了一夜,精神抖擻的回到金家時,金正平的進步讓她驚訝,隻一個晚上,他就已經能聽指令驅動手指,雖然現在隻能驅動一隻手的手指,其餘三肢還沒反應,但這隻是時間的問題,相信憑借他的努力,很快就能驅動四肢,逐漸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