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著靖遠伯府的這三個學生,他教他們已經教了十幾年,李長濟這個正兒八經的靖遠伯繼承人倒是越發跟不上另外兩個學生的進度了,但好在自家有爵位繼承,就算不走科舉路也能躺平坐等繼承爵位。
而另外兩個學生,一個鐘靈毓秀,一個早熟穩重,李長聞雖說詩詞歌賦方麵的靈氣不如李長卿,這些年對外交流的文會上,才氣名聲不及李長卿來得大,但說實話科舉不看重詩詞歌賦,不然曆史上也不會有那麼多名傳千古的大詩人屢屢落榜了。
但李長卿在其他方麵也並不比李長聞差啊,不然他作為先生為何會可惜李長聞在靈氣方麵不如李長卿呢?就是因為李長聞其他方麵處處都跟李長卿水平差不多,唯獨在作詩作詞作賦方麵的靈氣不及李長卿,就差了這麼一點,導致兩人的才華名氣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多讓他這個先生感到惋惜呀。
不過勳貴人家的子弟,更看重的還是科舉入仕的結果,才華名氣再大,考不上進士當不了官也是白搭。
先生看著端坐在那裡就自有一派寫意風流的李長卿,笑著說道“長卿啊,今年的會試你要下場一試嗎?”
先生很喜歡李長卿這個對長輩尊重又自然親昵的學生,就連與他說話的語氣都下意識的帶上了幾分商量的意味。
李長卿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要問問我阿爹。”沒錯他就是這樣一個爹寶男!
回家跟阿爹賭一局,如果阿爹賭他今年可以下場參加會試,那他就去考會試。就像三年前,阿爹賭他下場考會試會被牽連進科舉舞弊案之中,果然被阿爹賭贏了,還好他三年前乖乖聽阿爹的話沒去考會試。
先生對李長卿這個爹寶男的回答毫不驚訝,他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李長聞“那麼長聞呢?三年前你說下場一試,結果因為臨場生病沒能參加,今年要繼續下場嗎?”
李長聞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李長卿,也說道“先生,我今年應該會參加會試。”不過他話雖然是這麼說的,真正是否要參加,還得看李長卿參不參加,倘若李長卿不參加,他今年也得裝病不去參加會試。
這些年李長聞經常跟李長卿混在一起,因為心中某種難以言說的羨慕,他對李長卿的一舉一動相當關注,所以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李長卿每次都能非常好運的避開某些會出事的場合。
比如說他們本來會每個月都去珍味樓聚餐,有一次李長卿忽然建議換個地點聚餐,偏偏就是那一天,珍味樓出事了,倘若他們那天聚餐去的是珍味樓,或許不會被牽連進去,但絕對也會沾染上麻煩。
比如說特彆喜歡參加各種文會的李長卿,突然有一天拒絕了某個跟他關係很好的朋友發來的文會邀請,當天就傳出那個文會上鬨出非常嚴重的事故,幸虧李長卿當天沒去參加,否則很可能會被牽連其中……
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這十幾年來發生了很多次了,每一次李長卿都能精準的避開這些或大或小的事故。
一直觀察著李長卿的李長聞就大膽的猜測,李長卿肯定是有什麼方式提前預測吉凶。
至於李長卿跟他解釋說是因為跟父親打賭才沒去那些會發生事故的地方這種理由,李長聞根本沒信。
李長聞雖然始終沒查出來李長卿是怎麼趨吉避凶的,但這並不妨礙他緊跟著李長卿的步調走。
他們兩人在同一屆鄉試中都考中了舉人,三年前李長聞被家中迫不及待讓他儘快考中進士壓李長卿一頭的父母催著去參加會試,李長聞表麵上答應了,實際上是在觀察李長卿有沒有報名參加會試。
當他發現李長卿不僅自己沒報名參加會試,還多次提醒他不要參加那一屆會試,他就果斷的給自己洗個冷水澡,讓自己病一場躲過了三年前會試,正好避開了那場轟動朝野上下的科舉舞弊案。
要知道每次發生科舉舞弊案,不管是否無辜,那一屆的考生都會被牽連其中丟了名聲或者性命,就算最終證明了清白,也會沒了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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