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射進屋子裡,江海就醒了過來,大夏屬於東七區,魔都屬於東八區,時間正好相差一小時,太陽自西向東運轉,也就是東八區比東七區的天早亮一個小時。魔都天氣炎熱,今天到魔都已經是第二天了,一件事情都沒有辦成,好在要辦的事情都有了眉目。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自己的重生,也就是一個輪回,一個人不可能同時跨進第二條河流,今生注定不平凡。
江海正陷入沉思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他回過神來,起身走到門前,輕輕打開門。隻見賀佳茵精神煥發地站在門口,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江海嘴角上揚,微笑著說道:“賀佳茵,早上好啊!”
賀佳茵也報以同樣的笑容,笑吟吟地回應道:“江海早上好呀!”江海目光掃過屋內,看到宿醉未醒的趙廠長和仍在熟睡中的江川,輕聲對賀佳茵說:“佳茵,要不我們先出去走走吧。”賀佳茵理解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一同走出旅館,腳步緩慢而又小心翼翼。昨天夜裡下了大半夜的暴雨,此刻的街道顯得格外淩亂不堪。地麵上滿是積水和泥濘,落葉、垃圾等雜物四處散落。街邊的樹木被風雨摧殘得枝葉凋零,廣告牌被風吹的東倒西歪。
佳茵先向江海講述了昨天家裡發生的事情,以及沒有來這裡找他們的原因。江海為佳茵一家團圓表示了衷心的祝賀。佳茵問江海今天都有哪些事情要做,江海說,還是我們事先商量的事情。先找能加工羽絨服的服裝廠,然後找地方,儘快把服裝店設立起來,儘早開業。佳茵說:“聽我媽說,我二姨夫是服裝廠的領導,我來就是想帶著你們去找我姨夫,看看能不能和你們合作。”江海高興地說:“朝裡有人好做官,服裝廠有熟人太好了!佳茵姐,我們回旅館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梳洗,打扮停當,就等江海回來了,李姐、張姐問著賀佳茵昨天家裡發生的事情,她們也為家人能夠重新工作感到高興。
江海看著眾人說道:“好了,各位!既然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那咱們就按照計劃行事吧。首先呢,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享用一頓美味的早餐,補充一下能量。等吃完飯之後,再與佳音姐一同前往服裝廠,正式開始商討合作事宜。”說完這些話後,大家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並隨即起身朝著南京西路走去。這裡商鋪多如繁星,好不熱鬨。大家隨意找了一家早點鋪,吃了包子,喝了稀飯,就開始出發前往服裝廠。
這個年代的工廠,大都建在城裡,方便工人上下班,很少注重環保。反正時間還早,大家一邊走,一邊指指點點的議論著身邊新奇的事物,對魔都有了更加直觀的感覺。賀佳茵充當一名合格的向導,向大家介紹著華山路的曆史建築,常德路的工藝美術作品,愚源路的洋房,講起這些事情來,賀佳茵如數家珍。路過思源路的時候佳茵對大家說:“我媽說,今天晚上請大家到我家做客,歡迎大家光臨!”說著指著不遠處的洋房說,:“你們看,那就是我家。”大家遠遠看去,看到一排排的洋房,也不清楚哪一棟是賀佳茵家的,隻是露出了羨慕的神情。魔都寸土寸金,能在這裡擁有一棟洋房,身份地位可想而知,這個賀佳茵不簡單。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來到了魔都服裝廠。賀佳茵到門房裡和看門的大爺用上海話交談了一陣,大爺就笑著打開了大門,江海他們魚貫而入,賀佳茵走在最前頭,對大家說:“我二姨夫是這家服裝廠的廠長,解放後,魔都搞公私合營,姨夫的父親把工廠捐獻給了國家,政府因為姨夫家對國家做出的貢獻,就讓他們家管理服裝廠,後來,我姨夫接班,又成了這家工廠的廠長。”江海對著沒有見過麵的賀佳茵的姨夫一家肅然起敬。麵對財富,雲淡風輕,這份見識和魄力,很少有人能夠做到。賀佳茵又說:“我姨夫名叫馮布衣,人很溫和,很好打交道的。”說著就走到了廠長辦公室門前。佳茵上前敲門,隻聽見裡麵一個好聽的男中音說:“進來!”賀佳茵進門後,馮布衣一看是佳茵,關切地問:“我們家的佳茵,什麼時候回來的?看看,幾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又看著江海他們,問佳茵:“這幾位是?”佳茵介紹說:“這是我插隊落戶那裡的朋友,朝陽縣服裝廠的同誌,他們來是想和你們廠談合作的。”趙廠長上前自我介紹說:“我是縣服裝廠的廠長,免貴姓趙,我們這次來是想和你們廠定做一批冬季服裝。”馮廠長說:“怎麼個定做法?”趙廠長說:“我們提供服裝的款式,設計,你們按照我們的要求定做就可以了。”馮廠長:“需要什麼樣的麵料,服裝的款式是什麼樣的,我們有沒有這個能力加工,加工款如何支付,這都需要商議。”趙廠長說:‘麵料是防火、防水、耐磨的聚酯纖維,款式待會合同簽定以後,我們負責向你們提供,但是,你們要保證我們的設計不會泄露。”馮廠長有些好奇什麼樣的服裝設計擔心泄露。嘴裡答應著,出門喊:“小李,通知廠裡所有中層領導,十分鐘後在會議室開會。”又對佳茵說:“你們就在我辦公室裡等一會,會議中間有什麼問題,你們隨時要向我們解疑答惑。”大家答應著,馮布衣就出了辦公室。江海他們坐在辦公室裡等待,江海說:"趙叔,你剛才說的太好了,沒想到你這麼有才。”趙叔笑著說:“都是你忽悠的好,你這是趕上鴨子上架。”江海說:“佳茵姐,你找幾張筆和紙,我有用處。”佳茵一點都不客氣地在姨夫的辦公桌上翻找紙筆,找到後遞給了江海,江海拿起筆,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一會,幾張男女以及兒童不同款式的服裝設計圖紙,就出現在大家麵前。大家看了讚不絕口,這服裝太漂亮了!賀佳茵說:“美中不足的是,沒有上色,我去找顏料。”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一會兒拿著顏料和畫筆回來了,她在圖紙上塗抹著,不一會,所有的衣服著上了顏色,大家一看,太鮮豔,太美麗了,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冬裝!大家高興地說:“這樣的衣服一定會大銷特銷的。”江海說:“我們到魔都就是來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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