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2日,容城,旺角咖啡的角落,劉安之隔著玻璃靜靜的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來來往往的行人,一股隱隱的落寞的情緒湧上心頭。大學畢業進入機關,整整25年,勤勤肯肯做事,老老實實做人,看著一路同行的人,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自己卻始終在副科晃蕩,大好的青春逝去,十年寒窗成夢。都說青春無悔,但誰的青春真無悔?
“要是能夠重來,我再也不入官場”,劉安之心中暗暗想道。然後使勁的甩了甩頭,似乎想把心中這種情緒甩出去。買過單,劉安之抓起手機,低著頭,滿腹心思的往外走,走到樓梯口,一隻腳剛剛踏上自動電梯。突然,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從身後急速衝了過來,“慢點!”後麵傳來一個女人驚恐的喊聲。然而,已經遲了,小男孩一腳沒踩穩,一個趔趄,身體就要向前栽去。劉安之來不及反應,一伸手抓住小男孩的左臂,用力向後一帶,小男孩回到了安全區,劉安之卻是站立不穩,身體一歪,從自動電梯扶手上方翻落出去,從六樓直接摔下。
……
劉安之覺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感覺自己被魘住了,明知道自己在夢中,卻始終醒不過來,他拚命的掙紮,卻像有一塊石頭壓在胸口,動彈不得。正在惶恐之際,突然,有人猛推了自己一把,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安之,起來了,我們馬上到了。”
劉安之猛的睜開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乎要把那種壓抑的感覺全部釋放出來一樣。這時,四周傳來嘈雜的人聲,還伴隨著好像是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音。劉安之打了個激靈,猛的想起來,“我不是從電梯上摔下去了嗎,怎麼身上好像沒傷著?怎麼到火車上來了?這是什麼地方?”
劉安之滿腹疑惑的看看自己的身上,再四處張望一下。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二十年前的老綠皮火車,自己至少有十多年沒坐過了吧。自己身上穿著一件白襯衫,明顯顯得陳舊,至少有三、四年的曆史了吧。車窗玻璃上返照出來的淡淡的身影,一張年輕、瘦削的臉龐映入眼瞼。
“穿越了?”劉安之驚異的想到。沒有等他繼續去感受自己奇異的命運,身後有人拍了他的肩頭一下,“快點,把東西收拾一下,再有幾分鐘就到了。”劉安之回過頭一看,眼前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帥小夥兒,“小傑?”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過往如放電影般從腦海中掠過。眼前的小夥兒叫李小傑,是劉安之同村的老鄉,李小傑比劉安之大三歲。兩人在老家的時候交集不多,雖然後來兩人一度成為了好朋友,但與李小傑同行隻有一次,還是上世紀91年考上大學後去金陵上學,李小傑當時在金陵當兵。兩人從老家川省鹽市坐火車一起到金陵。後來李小傑退役回鄉,兩人也還見過幾次,但再後來隨著時間推移,人各兩地,多年不聯係,感情也就淡陌了,據說李小傑後來在家鄉混得不怎麼樣,隻好到南方打工,再後來,就不知消息了。
“快點吧,發什麼楞?”李小傑不滿的嘟噥道。
“哦,好。”劉安之來不及收拾心中的怪異感覺,趕緊應道。但是四處看了一下,不由的又犯難了,“哪些東西是我的?”沒辦法,隻好喊到:“小傑,哪些東西是要收拾的?”李小傑有點詫異的看了劉安之一眼,“你睡迷糊了你?”用手指了指座位上的一個書包和行李架上的一個編織袋,“你自己的東西都不認得了?茶杯、毛巾和牙刷彆忘了。”劉安之不好多說,起身先把行李架上的編織袋拿了下來,打開口子簡單看了一下,衣服、床單、被套,再把書包拿過來,裡麵有幾本書,最重要的是大學錄取通知書在裡麵,還有一些諸如鋼筆、尺子、團員證一類的小東西。劉安之把兩個包略微整理了一下,把毛巾、牙刷裹在一起塞進茶杯裡,放到編織袋裡,又在身上口袋裡掏了掏,隻有一些零錢。“我身上怎麼沒什麼錢?這沒錢怎麼到學校報到?”劉安之心中一陣迷惑。
這時候,火車已經慢慢的停了下來,人群開始向車門彙集,劉安之來不及考慮錢的問題,把書包挎在肩上,兩隻手拎起裝衣服的編織袋,跟在李小傑身後向車門擠去。
9月份的天氣,金陵仍然顯得又悶又熱,等隨著人群擠下火車,劉安之已經是一身臭汗了,看著身上幾天沒有換洗的廉價襯衫,聞聞身上的汗味,劉安之心中一陣苦笑,“還真是好多年沒有過這種經曆了。”想到這裡,劉安之心中一陣恍惚,自己一不小心出了事故,穿越到了這裡,不知道家裡的老父母怎麼樣了?不知道老婆、女兒怎麼樣?“唉!”深深的歎了口氣,劉安之使勁撓了撓頭。“既然到了這裡,孝敬這個世界的父母,再把老婆、女兒找回來。”
“安之,現在已經快六點了,你現在到學校也報不了道,跟我到部隊先住一晚上,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學校。”李小傑停下腳步對劉安之說道。“好啊。”劉安之此時心中仍然是有些彷徨不安,一方麵身上的錢沒找到,另一方麵也想安靜下來好好想想現狀和未來,因此並沒有急著獨自離開,而是隨著李小傑坐公交車來到李小傑所在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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