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近中午時分,簡曉彤正在縣城裡逛街買東西,驀地看見,許歡被幾個二十多歲的社會青年,給架進了一個小飯店。
這個暑假,簡曉彤是不開心的。
從小學到初中,她一直是第一名的學生,偶爾失誤考個第二名,都能讓她不開心很久。
所以,在簡曉彤的心裡,隻想著考上縣城重點高中臨江一中,然後高考時,再考清華北大什麼的名牌大學。
結果,天有不測風雲,初三第一學期剛上完,簡曉彤卻得了一場大病,不得不休學。
好在,經過小半年的治療,她病是治好了。但中考卻耽誤了,不得不準備去複讀一年。
簡曉彤覺得,這真是有些恥辱,在她的認知裡,從來沒有把自己跟留級生掛上過號。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倒變成了留級生了。
說起簡曉彤的家世,倒是有些傳奇。
他爺爺是某黨的軍官,解放前,就跑路了。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當時,簡曉彤的父親簡明羽,才三四歲。對曉彤的爺爺,簡明羽根本沒有太多的印象。
但在特殊年代時,簡明羽卻因為這種出身,吃了不少瓜落。最大遺憾的就是,他因此沒能上大學。
結果,一個讀書時成績很好的才子,好不容易,最後才在雲橋鎮供銷社,謀了份差事,一輩子活得謹小慎微。
為此,簡曉彤自小養成了低調、隨和的性格。
也從小就確定了目標,一定要考上一所優秀的大學,為父親爭口氣。
加上簡曉彤人又長得十分漂亮,學習也好。所以在學校裡,簡曉彤是老師眼裡的優秀生,在同學裡,她人緣也很好。
但唯獨這個許歡,讓簡曉彤橫豎看不上眼。
她覺得倒黴的是,從幼兒園起,許歡,還有那個沒骨氣的常強,一直跟她是同學。
並且,從小學到中學,三人還總是分到同一個班。
在簡曉彤眼裡,許歡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偏偏還自以為是,經常把自己當個人物似的。
簡曉彤直接懟過許歡:“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除了會打架,你還能乾什麼?”
許歡不生氣,還嬉皮笑臉地說:“是啊,我頭腦裡都是簡丹。”
從小,許歡就故意認錯彆字,叫簡曉彤為“簡曉丹”,後來乾脆就直接叫“簡丹”。就因為,簡曉彤老是說他頭腦簡單。
然後就被簡曉彤罵了句:“不要臉!”
說也怪,許歡天不怕地不怕,傲視所有同學,甚至不把老師們放在眼裡,卻唯獨對簡曉彤有點發怵。
許歡給常強他們的解釋是,可能簡曉彤從小就是班長緣故吧。
在自己小時候還不懂事時,就在內心裡,被這女子給權威化了,有了對她發怵的慣性,不是太敢招惹她。
可以說,簡曉彤對許歡,從來沒什麼好臉色過。
直到有一次,校園旁的草叢裡,突然竄出一條烏梢蛇。當時把簡曉彤嚇壞了,僵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一旁玩耍的許歡,見狀衝過來,一把把蛇掐住,拎出老遠,才回頭得意地衝簡曉彤,齜牙咧嘴地一笑。
那以後,簡曉彤對許歡,才稍微客氣了些。
可誰知道,她當麵向許歡說謝謝時,許歡卻沒心沒肺地說:“切,我才不是幫你,我是饞一碗蛇湯呢,這麼肥的烏梢蛇,也不多見的。要不然,誰理你死活。”
當時,就氣得簡曉彤辮子一甩,扭頭就走。心想:我要再搭理這個爛人,我跟他姓。
但今天,簡曉彤發現情況有點不對,許歡似乎是被那幾個社會青年,給挾持進去的。
於是,簡曉彤悄悄地跟了過去,她心想,這個蠢貨肯定是惹大禍了。
看那幾個人,人高馬大,一臉凶相,簡曉彤想,萬一出大事了,我至少得給他家裡麵說一聲,或者幫他報個警什麼的吧。
許歡再怎麼可惡,畢竟也是自己同學。
簡曉彤猜得不錯,許歡的確是被挾持進去的。
這天,許歡剛走到臨江東城,幾個人就圍上來,還沒等他反應,一把短刀就抵在了他腰上。
“小崽兒,不要慌,跟哥幾個過去聊聊天。”說著,幾個人不由分說地,把許歡推搡進了巷子裡的一個小飯店裡。
一進小飯店,許歡就看見了蔡小龍,正站在兩個二十多歲男子旁邊。
其中,挨著蔡小龍的那個男子,穿著一件花襯衫,一臉凶狠地瞪著他。
而另一個,穿著一件“夢特嬌”體恤,麵帶意味深長的笑意,坐在一張酒桌旁,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許歡。
小飯店的孟老板,正巴結地給這個身穿體恤的男子遞煙。
許歡迅速判斷出,這個“夢特嬌”是這群人的頭兒。
許歡心道,瑪的,今天被蔡小龍這孫子擄到了,看來不能善了。
心念之間,眼睛四處打量,卻無意透過酒館油汙不堪的窗戶,看見了簡曉彤蒼白的一張臉。
許歡來不及細想,為什麼簡曉彤會在外麵。他隻是想,反正這世道,有人打人,有人挨打,還有人喜歡看人打人、看人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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