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喪氣的許歡,獨自行走在臨江城的大街上。
突然,他後背被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許歡猛地一轉身,就準備動手,結果看見是光頭杜誌猛,滿臉笑容地站在他身後:“小狗日的,在街上瞎晃蕩啥啊,又準備乾啥揚名立萬的事啊?走,今天我正閒得,找個地咱哥倆吹幾瓶。”
上次為蔡小龍的事,後來一起喝酒,許歡跟杜誌猛很對脾氣,兩人後來拚酒,還拚得惺惺相惜了起來。
此時,許歡哪有心情跟他去喝酒,煩躁道:“你個死光頭,彆惹我,煩著呢,改天再跟你喝。”
“喲,這是咋啦?這小小臨江城,還有咱們小歡哥擺不平的事嗎?”杜誌猛揶揄道。
“我算個錘子!你就彆特麼的諷刺我了。”
“嗬嗬,看樣子是真有事啊。走吧,要不去刀哥那兒,咱們邊喝酒邊聊,刀哥還時不時念叨你呢,說你小子挺有意思的。”
見許歡一臉頹喪,杜誌猛也收起了玩笑。
“不管遇到啥事,跟哥哥們說說看。不吹牛皮說一句,在這臨江城,要是這幾個哥都幫不了你,那你也隻好‘有困難,找警察’了。”
杜誌猛帶著許歡走進楓林晚夜總會的時候,林若海正在吧台裡清點酒水。
楓林晚夜總會開在臨江大河的一艘躉船上。從牢裡出來後,這兩年,林若海把主要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夜總會的經營上了。
當初,他為了幫臨江二建的總經理陳誌峰平事,下手狠了些,把對方給弄殘了,結果被判了八年。
後來,陳誌峰疏通了關係,使了不少錢,在獄中給他減了三年刑,林若海實打實坐了五年牢才出來。
蹲了五年牢,林若海很多事就想明白了。
好在陳誌峰也算仗義,林若海一出來,他就出資開了這家夜總會,並給了林若海一半的乾股,讓他出麵打理著,也算是對林若海有個交待。
那幾年,夜總會絕對算是新生事物。
在早些年的歌舞廳沒落後,這種既可以唱卡拉ok,又可以跳舞,還有美女作陪的娛樂生態,一時火爆無兩。
但不是誰,都能做這個生意的,整個臨江縣城,也就開了兩家夜總會。
所以,每到晚飯過後,楓林晚夜總會生意通常總是很好。
陳誌峰在臨江,方方麵麵的社會關係很好,給夜總會招攬了不少生意,加上林若海的名頭也大,各方麵的牛鬼蛇神,基本不大敢上門來鬨事。
縱然偶爾有兩方人馬,喝酒泡妞時嗆上了,林若海或者杜誌猛出個麵,基本也能化解掉,至少,不會在場子裡鬨得很難看。
所以,這兩年林若海經營下來,手上是實實在在賺了些錢。於是他把以前在社會上瞎混時的幾個鐵杆兄弟,也招羅進來幫忙了。
看見杜誌猛搭著許歡肩進來,林若海笑道:“嗬嗬,阿猛,你咋把這小老弟,帶到這少兒不宜的場合裡來了。”
自從上次蔡小龍的事情後,林若海打心眼裡很是有些欣賞許歡。事後,他跟杜誌猛他們幾個說,許歡身上那股子勁,跟前些年的自己,真是太像了。
“咱們小歡兄弟,好像遇到麻煩了,問他也不肯說,看樣子估計有點像失戀了。這不,乾脆帶他過來坐坐,待會兒再找個漂亮妹兒,陪他卡拉okok,就ok了。”
杜誌猛嘻嘻哈哈地說道。
“刀哥好!”許歡禮貌地跟林若海打招呼道:“彆聽這死光頭瞎咧咧,沒有的事。”
林若海順手倒了杯葡萄酒遞給許歡:“兄弟,怎麼啦?真遇到啥事,可以跟我說說看,能不能幫忙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吧。”
也不知為何,許歡感覺跟林若海和杜誌猛兩個人,很是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雖然與林若海的認識,是從自己不愉快的挨揍開始,但許歡並沒有心生芥蒂,反而非常願意與他們結交。
這也許是因為,林若海他們並沒有在他麵前,擺出一副江湖老資格的樣子吧。
許歡的價值觀,此時尚屬於直線型思維,那就是人不求人一般大。他既不喜歡在彆人麵前擺譜,也討厭彆人跟他擺譜。
見許歡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林若海看了下表,說:“阿猛,走,也快到飯點了,乾脆咱們先去江邊擼個串,上次喝酒,還是許歡請的客,今天咱們算回請一個吧。”
於是,林若海和杜誌猛帶著許歡,到離躉船不遠的露天燒烤攤,搬了一箱老山城啤酒,坐在小板凳上,吃喝起來。
此刻天色尚早,吃夜宵的人還沒有出來。偌大一塊場地,就他們三人一桌的煙火氣繚繞起來。
見許歡隻顧悶頭喝酒,杜誌猛就逗他:“兄弟,你彆一臉的官司相,有啥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許歡狠狠地拉下一塊羊肉,說道:“光頭,你彆煩。惹急了,我真特麼跟你單挑。”
林若海就笑道:“哈哈,小歡,你可彆這麼張狂,真要單挑,你恐怕不是阿猛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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