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汪嵩家後,叫上了錢小朵一起,立馬商量這封舉報信該怎麼寫。這種事,許歡他們以前誰都沒做過。
錢小朵就說:“我可沒正兒八經上過學,這種事彆問我。”
汪嵩就後悔地拍了下額頭:“哎呀,早知道讓潘子搞一封舉報信出來當樣本的,照著一抄多省事。”
“那不是明白告訴他,我們要舉報啊。萬一傳到周有德耳中,不是打草驚蛇嗎?”許歡立馬反駁道。
“嘿,也是,我這是高興糊塗了。”汪嵩嘿嘿一笑。
許歡說:“沒事,不就是舉報信嗎,我來寫,好賴咱作文還不錯,也是經常被老師當範文念的。再說了,以前寫檢討,老師還要我寫八百字以上呢。不信整不出封檢舉信來。”
“那你來說,我來寫,我先選選看,模仿誰的筆跡好。”汪嵩一邊說,一邊在潘子給他的一疊手稿裡翻著。
於是,許歡開始在那兒絞儘腦汁遣詞造句,這畢竟不是寫作文。
一會兒是什麼“領導應該一身清廉,兩袖清風”啦,一會兒又是“不該貪汙民脂民膏”啦。再不就是“此人之行為,有何麵目麵對d和人民”等等。
許歡將平日裡聽到過的一些口號,都搬出來了。
兩人在那兒寫了撕,撕了寫,搞了半天,總覺得這舉報信,寫得甚是不通順。
剛開始時,錢小朵還饒有興趣地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在那兒折騰。
後來,聽見兩人在那兒不斷地唉聲歎氣,就不耐煩起來,說:“這事,有這麼難嗎?”
許歡和汪嵩異口同聲道:“要不你來?”
“我來?好呀!就一句話‘周有德臥室床下,藏有現金三十多萬’。”
許歡和汪嵩相互對視,突然哈哈放聲大笑。
一個說:“朵兒姐,你可真是絕了。”
另一個道:“靠,咱們兩個傻逼,在這兒瞎折騰啥呢。”
看見兩人這副高興的樣子,錢小朵反而露出了難得的不自信,問道:“啊,這樣真的就可以啦?”
第二天,唐鵬剛回家,就在門縫下,發現了這封隻有十五個字的舉報信。
剛開始,汪嵩還想模仿個領導的筆跡寫這封信。後來,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模仿任何人的筆跡,隻是用了標準的龐中華字帖上的宋體,
唐鵬家的地址,是潘子告訴他們的。信,是錢小朵塞進去的。
唐鵬打開信一看,頓時又喜又驚。
喜的是,信中說得如果是事實,那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將萬劫不複。
驚的是,信中如果是無稽之談,那這封信,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誰在挖坑呢?
唐鵬在家裡沉吟了一陣,連晚飯也沒吃,換了件衣服就出門了。這件事對他太重要了,既透著機會,又顯得凶險。
他很難當即做出判斷,但他明白,如果此事是真的,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於是,他決定馬上到市裡麵去,找一心栽培他的老領導當麵商量。
許歡和汪嵩,一直留在唐鵬家附近的遠處,暗暗地觀察。兩人見唐鵬回家沒多久,就急衝衝地出門而去。
汪嵩就對許歡道:“這麼快就有反應了,看來這事多半能成。”
許歡這時倒顯得比較淡定了:“我們能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結果如何,咱也管不著了,也不是我們能力範圍內的事了。”
許歡清楚,這種事情弄起來,不可能這麼快就有結果。而且,到底能否因此扳倒周有德,還是個未知數。
但他心中篤定的是,至少,隻要有人調查,周有德哪怕能將事情遮掩過去,恐怕也有一通上躥下跳的好忙活了。
許歡心想,彆的不論,起碼在這種狀況下,周有德應該沒啥心思,來考慮一個區中學教師的調動問題了,自己也總算為父母做了點事。
何況,另一方麵,許歡也不希望汪嵩和錢小朵,去犯這麼大金額的一個盜竊案。萬一失手,萬一周有德報了案,兩人必然要承擔嚴重的後果。
事情因自己而起,如果最後連累了朋友的話,許歡將會內疚萬分。
所以,這件事發展成現在這樣,許歡認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在他心中,此事就算畫上了句號了,成與不成,已經不是自己能考慮的了。
兩人回去後,把情況跟錢小朵說了一下。
錢小朵的反應跟許歡差不多,也認為此事到此為止了。
唯獨汪嵩,惋惜之情溢於言表:“唉,要是扳不倒周有德,咱們可平白失去個,發橫財的機會。”
錢小朵一聽,立馬嗤之以鼻:“瞧你那點兒出息。”
三人簡單地聊了幾句,許歡沒有留下來一起吃飯,獨自回家了。
這段時間,因為這件事,他老是一趟趟往外跑,許清平對他已經很是有些不滿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今天沒有小弟請你吃飯啦?”果然,許歡剛一回家,等他回家吃晚飯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許清平,就一句話嗆了過來。
心情很好的許歡,破天荒地對父母說道:“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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