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底牌後,汪嵩心裡就篤定了。
於是,他以退為進:“實在不行,我在你這兒贏的錢,我全都吐出來。至於你怎麼跟她們交待,你自己看著安排。但是,你得給我點時間,容我緩一緩。一時半會兒,我確實拿不出這些錢來了。”
他不能這麼輕易地就答應此事,何況,許歡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他現在也還不知道。
“你也不要糾結了,這樣吧,大家都爽快些,五五分賬。”鄭潔有些不耐煩起來,她原以為汪嵩聽到她的這個提議,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就應承下來。沒想到,他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要是峰哥知道我還在你的牌桌上打牌,隻怕饒不了我,還是算了吧。”
“峰哥那兒,我自然會打好招呼,這不是你要考慮的事。”
見鄭潔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汪嵩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他想,總不可能陳誌峰也會來惦記,牌桌上的這點兒小錢吧。
“姐,這事你不跟我說明白了,我真不敢造次。”
一個人做事是否從容,有時候跟性格無關,而是取決於自身的條件。
汪嵩之所以能不急不忙地跟鄭潔談,原因就在於他現在要撈錢的心思,沒有以前那麼急迫了。所以,他必須得搞清楚所有情況,才敢進一步表態。沒必要的險,他可真一點兒不想再去冒了。
汪嵩心態穩穩地坐在那兒,但表情卻毫不張揚,反而流露出謹小慎微的樣子。
現在,鄭潔的底牌他看見了,但他的底牌鄭潔是不知道的。
果然,鄭潔開始遊說起他來:“你有什麼不敢的,我都不怕,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能找來的牌友,那起碼都是有錢人,人家的背景,哪是我這種小角色能比的,萬一耍手段時爆掉了,我惹得起誰啊?我可不想再來剁手剁腳地這麼一出。”
鄭潔一聽就笑了起來:“我約的人,根底我還能不清楚啊。真要是厲害的角色,我也不敢往桌子上招啊?我看你這次,是被嚇破膽兒了吧?再說了,就憑你的水平,連我都上了當,那些傻婆娘,怎麼可能醒得過味兒來,你隻管放心施展。”
見汪嵩還是不放心的樣子,她又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哪天露餡了,大不了跟你撕破臉皮。你當個個都有陳誌峰這麼狠啊?不過,真發生這種情況,那也怪你手藝不精,畢竟是我組的局,我肯定是不方便出麵幫你說話了。”
汪嵩心裡暗罵了一聲:日,分錢想拿大頭,出事馬上撇清,這算盤打得真是溜溜響。
“那不還是呀?萬一出狀況,人家找峰哥,又變成打他臉了,不還得剁我嗎?姐,這事還是算了吧,我擔待不起的。我這就回去想辦法籌錢,爭取早點還你。”汪嵩說罷,站起身就欲走。
“唉,你這個人,彆急著走啊。跟你說過了,你之前贏的那點兒錢,都不是錢。姐這麼跟你說吧,咱倆合不合作,這錢都不用你再吐出來了。”鄭潔一把拉住汪嵩,讓他先坐下來。
“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說來說去,你不還是怕陳誌峰嗎?你儘管把心放肚子裡。以後,大大方方在我這兒打牌,就算他看見了,也不會多說一句話,沒準兒還會扔包煙給你。”
“啥?鄭姐,你彆逗我玩了,這怎麼可能。我這種小蝦米,峰哥眼皮都不會夾我一下。”汪嵩現在真不信這個女人了,心想:瑪的,不至於吧,為了拉我一起出千,真是啥話都會說。
但汪嵩沒想到,鄭潔這話還真不是誆他。
“陳誌峰待不待見你,那不得看我怎麼說嗎?”鄭潔笑得有些狡黠,又有幾分得意:“他是個乾大事的人,很愛才。你看他對許歡的態度,你就知道了。所以,我告訴他,你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見汪嵩一臉的懷疑,鄭潔接著道:“以後,到我這兒來打牌,該咱們贏的,你儘管放開手贏。但有些牌局,你不但不能贏,還要輸。你不但要輸,還要輸得十分自然。該輸給誰,我會提前告訴你。當然,這種局上輸的錢,一分錢都不要你出,我預先都會給你。這個,就不用我再解釋得更仔細了吧。”
聽到這兒,汪嵩才徹底明白了。
原來,跟他合夥打牌撈點兒錢,這隻是鄭潔自己的一點兒小心思。而陳誌峰因為業務需要,卻正好可以利用汪嵩的牌技,來幫他打打“業務麻將”。
原本,陳誌峰和鄭潔,就經常一起用打麻將這樣的手段,輸送一些灰色利益出去。但陳誌峰心裡,委實覺得這樣的事情挺煩。
鄭潔就遊說他,說乾脆以後這種業務麻將,由汪嵩這種有技術的人來打,反正現在汪嵩也有把柄在她手裡,也不怕他翻什麼浪。這樣,不顯山不露水地,既可省了陳誌峰的事,還更不容易招人忌諱。
這話一說,陳誌峰就聽進去了,說那你去安排吧。
難怪,鄭潔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原來她早就跟陳誌峰通好氣了。汪嵩這才發覺,鄭潔這個女人的心機,也特麼挺深的,想想也正常,這社會又有幾個人真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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