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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時,冷意歡蒼白的嘴唇又動了動,迷迷糊糊地說著:“宋……”
“什麼?”
夜瀾清心中猛地一驚,眸光微冷,“你在說什麼?”
此刻昏迷的冷意歡並感受不到他渾身冰冷的怒意,繼續低聲呢喃著:“宋……景……澈……”
夜瀾清的心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悶悶的,很是難受。
他陰沉著一張俊臉,收回了為她拭淚的手,胸口起伏,被氣得不輕。
他微微眯起了陰鷙的眸子,冷冷地看著床上的冷意歡,眼中儘是寒意,薄唇輕啟,“你,竟然……”
她的心中竟是牽掛著他人。
他簡直就是多餘來關心她!
夜瀾清越想越生氣,雙手不由得漸漸收緊,恨不得立馬就上手,把冷意歡給搖醒。
正在這時,他的耳朵微微一動,靈敏地聽到了外邊的動靜,有人正朝著屋裡走來。
他微微皺眉,身形一閃,便飛出了窗戶離開了。
緊接著,雲珠端著湯藥推開了房門。
隻覺一股冷風襲來,雲珠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縮了起來,“奇怪,這屋裡怎麼這麼冷?”
屋裡明明點了火爐,不應該這麼冷的。
雲珠心下疑惑,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床邊的窗戶竟然大開著。
她心中一驚,連忙放下湯藥,跑了過去,把窗戶給關了。
與此同時,她滿臉擔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冷意歡,小聲說道:“小姐應該沒被冷著吧?”
真是奇怪,她離開之前,明明記得屋裡沒有開窗的啊。
她沒再多想,端起藥碗,便開始給冷意歡喂藥,“小姐,你趕緊醒過來吧……”
此時,隱身在將軍府暗處的羽飛和蒔安正瞪著一雙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夜瀾清陰沉著臉,從隔壁冷宅飛回了將軍府。
直到看到夜瀾清回屋,熄燈睡下了,羽飛這憋了一肚子的話才敢說出口。
他一臉納悶和好奇,看著身邊麵無表情的蒔安,問道:“蒔安,你覺不覺得,主子最近總是怪怪的?”
怪?
自然是怪的。
主子對那位的關心,著實是太怪了。
蒔安微微皺眉,心口不一地回道:“哪裡怪了?”
“你看啊,就好比今日,主子非要和那冷小姐過不去,又偷偷去關心她,你不覺得,這很自相矛盾嗎?還有啊……”
說著,羽飛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神色,“不就是一棵樹嘛,反正主子已經不要了,給她便是了,為何非要鬨出些動靜來,一點也不像是主子的行事作風。”
蒔安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他問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冷小姐麼,怎麼今日聽你這話裡的語氣,倒是對她多番維護。”
“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嘛。我今日看冷小姐那樣子,著實可憐。而且,她自從孤明島回來以後,也沒有給主子惹事,也沒有再糾纏主子,我覺著,她和主子這般一彆兩寬,各生歡喜,也挺好的。”
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蒔安微微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看向了夜瀾清屋子的方向,心中隱隱擔憂。
隻怕,主子不是這般想的。
……
冷意歡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隻覺得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說夢不是夢,倒是如夢似幻,猶如往事重現。
在夢裡,她又回到了五歲那年的那個下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