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金子？這倒是稀奇了。”
朱棣聽了周飛的話後，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周飛感歎道：“你以為我們是你們古代，沒人去管你金子的來曆嗎？我們這邊管控很嚴的，每個人什麼情況國家基本上都知道。你突然多了幾百上千斤黃金，少不了找你調查這些黃金是哪裡來的。擱我身上，經不起查啊。”
朱棣怔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朝廷怎麼可能管控到每一個人？”
“你看著手機~”
周飛拿出了他的手機放在朱棣麵前，上麵顯示了他的身份信息，大概解釋道：“我們現在每一個人都離不開手機，這手機裡麵就有著我的個人信息，國家那邊有個大數據庫，可以通過這玩意調查得到。而且國家還有衛星在天上，可以在天上就定位到每一個人在什麼地方，曾經去過什麼地方……”
朱棣聽得目瞪口呆。
周飛的講解通俗易懂，朱棣雖然不知道手機信息、手機定位這些是怎麼實現的，但並不妨礙他理解六百多年後的朝廷擁有神器，可以查閱到天底下每一個人的信息、看到天底下每一個人的位置，包括過去的位置。
良久之後，朱棣才回過神來，失神的喃喃自語道：“竟然如此厲害了，這~這是神仙才有的手段了啊。”
千裡眼、順風耳、天眼……
道教講三清擁有通天徹地之威能，佛教講佛陀羅漢擁有遍觀三界六道之天眼通，六百多年後的這些能力不就是嗎？
神話傳說中的各種神奇能力，在六百多年後化作了現實，這怎能不讓他驚駭？
原以為六百多年後隻是比大明多了點東西吧，手機、平板這種可以播放皮影戲的“奇巧淫技”雖然很精巧，但朱棣其實並未真正太放在心上。
大明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並不差這些。
隻要發展得好，他的大明也會擁有這些玩意。
現在看，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這不是一兩件“奇巧淫技”的事情，而是一整套的社會體係的問題。
通過一部手機，可以掌控天底下每個人的信息和位置，這背後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朱棣處理過政務，他是可以體會到的。
所以，在大明，這些東西是絕對辦不到的！
“這就是神仙手段了？”
周飛好笑不已，決定再給他一點震撼，於是打開手機，搜索到了神舟飛船載人飛天以及嫦娥號探測器登月的視頻，播放給他看：“你看看這些吧，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將人送上太空之中、送到月球之上，而且馬上就要載人登月並建設月球基地了~”
轟隆隆~
在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長征火箭飛天而起，將神州載人飛船送到太空、將嫦娥號探測器送入月球。
航天員們在天宮空間站的畫麵、視頻，嫦娥號探測器到達月球、著陸月球的畫麵和視頻，以及那一張張歡呼的航天人的笑臉、全國人民歡呼雀躍的笑臉……
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看得朱棣再度震驚到失神。
這一次，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他這副模樣，周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回神了，彆發呆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好歹是永樂皇帝，不會被真實的世界給嚇到吧？”
朱棣怔了怔，然後才回過神來，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說道：“所以，月亮是個球，上麵沒有嫦娥、沒有神仙，那我們的世界呢？”
周飛隨口回答道：“我們的世界當然也是個球了，一直以來不是都有渾天說嗎？”
朱棣陷入了沉默。
論天三家，蓋天說、渾天說、宣夜說，都是在漢代就形成的對整個世界的看法。
隻是，在古代封建社會，儒家把皇帝和天聯係在了一起，搞什麼狗屁的天人感應之說，寄希望於天來約束至高無上的皇帝，結果皇帝拿來用之後，自漢以後渾天說、宣夜說都成為了無稽之談，蓋天說成為了主流！
儘管古代99以上的人是不在乎什麼說的，因為一直掙紮在溫飽線上，為了吃飽飯都用儘了一輩子的力氣。
但是，封建王朝越往下，蓋天說越發不能質疑，或者說皇家之外任何人不能質疑。
皇家是既得利益者，他們雖然知道這玩意是扯淡，但他們不會往外說這玩意是扯淡。等到開國的君主走後，後來的那些皇帝自己都這套學說給糊弄了，深信不疑，自然讓這套學說更加的深入人心。
用另外一個說法，曆史局限性。
這裡的曆史局限不包括清朝，因為清朝從一開始欽天監就是西洋人，從湯若望往下都是西洋人，愛新覺羅家清楚的知道世界大概的樣子、世界的大概變化。但是，以少統多的清朝是絕對不會把這一套東西公開出來的，他們隻會越發的專製。
朱棣是有曆史局限性的，他本人對於世界的認知來自於朱元璋、來自於軍中的行伍、來自於大本堂的儒生們。
儘管朱棣在多年的戰爭當中，和北元的那些來自於世界各地的色目人都有接觸，知道許多外麵的情況，但在世界的認知方麵還是秉持著傳統士大夫的認知。
現在看來，他這些年的認知都是錯的，這世界沒什麼天人感應！
“這震撼有點太大了啊~”
見他反應不過來，周飛一陣搖頭，幸虧朱棣剛來時沒給他這些震撼，否則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
周飛把朱棣拉進了正廳裡，開了燈，給他拿了一瓶水，正準備說話時，朱棣忽然說話道：“周小子，你不要金子的話，要什麼？名人字畫嗎？”
周飛先是一怔，然後眼睛就亮了起來，搓著手說道：“這個可以有，不過要你們明朝之前的，我們這邊遺失了的，讓我查查哈。等等，不行不行~”
說到一半，他自己就搖頭了，因為他忽然意識到，名人字畫這玩意太顯眼了，保存條件要極高才行，他如果拿出來的話很容易露餡。
所以想了想，他轉而說道：“……還是拿一些平日裡的一些生活用品之類的吧，譬如錢幣~”
一邊說，他一邊打開抖音搜索起來。
下一刻，搜索頁麵出現了很多視頻，其中一個“翹嘴泉鑒寶”的賬號非常惹眼，因為太多的視頻都是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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