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太窮了,他全部的靈石隻能夠買到這樣的草。
據說眼前的馬是稀有品種,它肯定吃過更好的草,不喜歡吃他給的草。
黎煙一陣乾嘔過後隻覺得身心俱疲,當馬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到了晚上,黎煙蜷縮在床上正準備睡一場美覺,但是卻被興奮的楚雲湛吵得睡不著覺。
楚雲湛靠在黎煙的身上,無視黎煙的抗拒,幾十年來他一直被父親丟到小山上。
雖然可以隨意走動,但是宗門裡麵的人全都不喜歡和他玩,唯一一次和他玩耍是玩捉迷藏。
遊戲的玩法就是把它丟到蛇窟等到所有人都藏好,他才能出去。
可是所有人都不去藏,他就不能出來。
過了很久,直到他被蛇咬得奄奄一息,還好兄長及時趕到才把他救出來。
那個遊戲並不好玩。
從那之後他就不怎麼出山,隻有偶爾兄長想起他這個弟弟來山上找他,有兄長在,他出山才不會被欺負。
在山上的日子非常孤單,沒有太陽,偌大的山林中也是灰暗的,連鳥雀都很少,妖獸也沒有一隻。
宗門各山峰都有守護的結界、法陣、妖獸、守衛、唯獨他的小山上什麼都沒有。
兄長的修煉課很忙,一年來的日子也屈指可數。
從記事開始他便在這座小山上,陪伴著他的是無儘的黑暗與孤獨。
楚雲湛把一切都講給了黎煙,他開心道,“不過我現在有你了。”
黎煙卻沉默了,原來他的過去竟是如此。
往日在宗門高高在上的宗主,原來從出生開始並不是天驕之子。
幻境之中的事情都是被困者真實發生的,楚雲湛究竟做錯了什麼?
他的父親和整個宗門竟如此對待一個孩子。
黎煙看著他單純善良清澈的眼睛,後來又是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宗主楚雲湛呢?
或許這就是解開幻境的關鍵。
楚雲湛看著馬兒同情凝重的神色,安慰道:“其實我這樣都隻是暫時的,父親和宗門裡的人這樣對待我隻不過是因為我天生廢柴罷了。”
“這個宗門裡的人都想成為修仙界的強者,把這個宗門變成修仙界第一大宗門,而我卻是宗門裡麵唯一不能修煉的人,是這個宗門強者裡麵的恥辱。”
“但我聽說天生廢柴,也可以修煉,但是需要很多很多的靈草,我身為仙族未來的時間還很長,隻要我努力,我一定會能夠修煉。”
“能被父親和宗門裡的人接受,到時候大家都會像喜歡哥哥一樣喜歡我。”
傻瓜,天生廢柴的確可以通過大量昂貴靈草修煉,但是卻是最低等的天賦,隻不過比普通人類力氣大點的區彆而已。
黎煙見過楚子淺,他的天賦是少有的,是整個宗門寄予厚望的。
即使楚雲湛有一天能夠修煉了,也不可能和楚子淺一樣得到楚蕭和宗門人的喜歡。
但這種話太現實了,不適合說給小孩子,等小孩長大了,夢做夠了就會明白現實的殘酷。
不對,楚雲湛可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他在故意接近楚子淺的時候,就聽聞了,他的天賦有多麼驚人。
楚雲湛的經曆真是越來越讓她費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時間會告訴她真相。
黎煙正在熟睡之際,猛地睜開眼睛。
自從不是人以後,他的五感就格外靈敏,她的耳朵控製不住的抖動,他能聽到有一大群人正從山下四麵八方禦劍飛行上山。
能夠禦劍飛行如此速度的修為起碼在仙人境界之上,定是楚蕭發現她越獄開始全宗門搜查。
她本以為這座小山極其偏僻隱秘不會那麼快被搜到,看來低估了鳴劍宗搜尋查獸的能力。
楚雲湛感覺到自己溫暖的枕頭離去,幾十年來他唯一的一次好夢也被驚醒,“彆走!”。
黎煙剛出小木屋,準備逃走離開一段時間,就被一群人圍住。
人群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麵容頗為熟悉,是楚子淺從小定一下娃娃親的虞露。
當年楚子淺和她退婚,虞露就把所有怨氣怪在她身上,要不是楚子淺了解她的性格早有防備,她恐怕在虞露手裡死了不下百八十次。
兩大長老的獨生女,最有權威老長老的獨孫女,從小嬌生慣養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從小沒有人敢教他是非對錯,善惡正義。
在虞露的認知裡,她的喜樂就是至高的一切,她犯下的所有錯不過是她的一種遊戲。
這是黎煙見過最壞的人,壞得沒有一點心機,壞得格外純粹,這是一種天真到極致的惡。
“你就是那匹破馬?聽說你在大殿上衝撞了子淺哥哥,讓我想想怎麼懲罰你呢?”
虞露天真的咯咯直笑,“你那隻七彩斑斕的角挺好看的,不如就讓我挖出來做成項鏈。”
正在虞露猶豫用什麼辦法才能更好玩的時候,黎煙被楚雲湛拉回小木屋。
虞露驕橫的小臉瞬間陰沉下來,楚雲湛這個廢物竟然敢管她的事情,簡直是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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