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寢宮,斷壁殘垣,幾個時辰前還是魔宮最高大雄偉的宮殿,現在幾乎被夷為平地。
唯有正殿尚且沒有坍塌,但是也已經搖搖欲墜。
正殿石門被打落,蒼淵躺在臟兮兮的石門上,整張臉都布滿了灰塵和鮮血,蒼焯的黑色長槍穿破蒼淵的心臟,蒼淵徹底失去了呼吸,渾身變得冰涼,逐漸僵硬。
蒼焯拔出長槍,帶出蒼淵身上的鮮血,血濺在蒼焯的臉上顯得格外瘮人可怖。
由魔氣變換出來的長槍化為黑煙消散。
蒼焯轉身望著陰沉沉的天,黑夜即將來臨,明日就是他的天下了。
夢寐以求的事情終於達成,蒼焯曾無數遍幻想坐在那最高處,掌控彆人命運的滋味。
他雙手捂著臉埋頭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即便不遠處上百名被他殺死的守衛屍體發出濃鬱的腥臭味,殘缺的牆壁,滿是灰塵的空氣,渾身粘膩的血液,全部都不妨礙蒼焯內心,難以壓製的狂熱興奮。
忽然一雙沾染著血和土的大手衝破廢墟,抓住正在狂笑的蒼焯右腳腳踝。
蒼冥幽的頭從廢墟中露出一隻渾濁的眼睛,他的毒效終於解開,“焯兒,救我。”
蒼焯笑意停止,雙手從臉上挪開,瞥到腳踝處蒼冥幽的手後眼中閃過厭惡,“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還活著。”
蒼冥幽的眼睛看著蒼焯,眼裡又驚又怒:“焯兒,我是你父親。”
父親?
這是蒼焯聽說過最好笑的事情。
年幼時不曾關心過半分,長大後牽扯到他的利益和生命了,想起來他是他父親了。
蒼焯抬手一道魔氣劃過蒼冥幽的手腕,蒼冥幽的手被硬生生砍掉。
蒼焯彎腰把腳踝上半截的手扔到地下,臉上帶著微笑:“蒼冥幽,你不死,我怎麼當魔君啊?”
蒼焯手起槍落,蒼冥幽被蒼焯一槍爆頭徹底打死。
蒼焯忽然想到了什麼,迫不及待地把蒼冥幽的屍首拉出來,一直拖著出了主殿,來到院中。
蒼焯把蒼冥幽放在還算平整的地上,運作功法趁著蒼冥幽魂魄未散,單手拉住蒼冥幽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他運作功法開始吸收蒼冥幽的修為。
趕來的夜南燭和萊澤,躲在暗處觀察著蒼焯的一舉一動。
夜南燭的視線很快凝聚到主殿內,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呼吸的蒼淵身上。
夜南燭悄悄地指著遠處的蒼淵,對萊澤小聲說道:“就是他。”
萊澤臉上的黑布已經拿開,露出一張蒼白虛弱的臉,他用儘力量把蒼淵的屍體慢慢升上空中,運往主殿拐角處的草窩上順利避開蒼焯的視線。
一滴汗從萊澤額頭滴下,他瞥了一眼緊閉雙眼吸收蒼冥幽修為的蒼焯。
蒼焯對他的恨可一點不少,在地牢的那段時間如果不是因為伴侶印記,他早死了八百回了。
若讓蒼焯看見他逃出來,就算殺不死他,做出砍手砍腳的事情也很有可能。
萊澤心裡想著,手上的動作可一點沒有停下,一直把蒼淵運到幾米處。
夜南燭看準時機直接上去抱住蒼淵挪到安全的地方,把剛剛塵北給的藥送進蒼淵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