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霄睜開眼,發現有什麼遮住並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使他對眼前的景象看得不是很真切。
他腦袋暈暈的,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莫名的液體從他的左眼順著眼皮滴落下來,濕噠噠的,隻隱隱約約能看到一片鮮紅。
突然,他的腦袋越發疼痛,使他不由得用雙手緊緊抱住。
一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像洪水猛獸一般一股腦兒地強擠著進了他的腦子,腦袋都快要炸開。
周圍一片混亂,嘈雜的聲音從耳朵鑽入,原本就疼痛的腦袋越發撕裂。
好一會兒,李淩霄才感到舒服了些,可腦袋上的疼痛還在,隻是沒有了那種炸裂的感覺,隱隱地還有些針紮般的刺激感。
他抹了抹左眼上的液體,濕漉漉的,那是紅色的鮮血。
他的額頭受傷了,血液正從腦袋上往下流。
他內心升起一陣莫名的悲涼與憤慨,他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兒——他穿越了。
沒錯,他穿越了,他穿越到一個和他同名同姓者的身上。
剛才腦袋的炸裂感也都是真實的,不隻是因為他的頭上被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棍,更是前身的記憶也一同鑽進了他的腦海。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昨晚和公司的一群同事喝酒,竟然讓幾個妹子給喝趴下了,誰知就這麼在睡夢中穿越了過來。
“你個逆子,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紈絝,你到底認不認錯。”北境王李靖怒目圓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淩霄。
“王爺,世子知道錯了,您就饒了他這一回吧。”徐伯也跪在一旁,話語裡滿是祈求。
李淩霄看了看同樣跪在一旁為自己求情的徐伯,一股莫名的心疼。
再又看了看昂首站在自己麵前的北境王,一股莫名的怨念從心底襲來。
北境王的身後,是北境王府曆代先祖的牌位,旁邊一個豔麗的女人正拉扯著他的衣袖。看似一切正常,卻有著一股子不和諧感。
李淩霄不得不感慨,這穿越多少有些狗血。
前身因為戰亂,剛出生不久便被遺落在外,吃儘了苦頭。
母親的老奴徐伯費儘千辛萬苦才找到了他,將他帶回了王府。
他本應該從此衣食無憂,安靜躺贏。哪曾想到北境王在母親去世後不足一年,便又娶了一門親事,還直接將其抬為了正妃,那喜新厭舊且迫不及待的速度真是令人咂舌。
原主被尋回後雖然得到了世子的位置,可是在王府內並不受待見。
新王妃和他的兒子處心積慮的陷害他,想要將他逐出府。而自己的老爹也從來沒有信任過他,對他動不動就家法伺候,從來沒有給過他辯解的機會。
而這次,原主同樣還是被人陷害。
竟然有人將鎮南伯府的千金迷暈,並帶到酒樓包間之內,然後刻意引他過去。接著一群人便衝了出來,指責他欲對人家姑娘圖謀不軌。在一群人的指證之下,他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要不是忌憚他北境王府世子的身份,他估計現場就要被人活活給打死。
北境王得知消息之後,便將他暴揍了一頓,並禁足在府內祖宗祠堂裡邊一直跪到了現在。
方才,原身更是被北境王一棍子敲在了頭上,直接一命嗚呼了過去,他這才穿越了過來。
李淩霄目含怒色,死死盯著眼前的高大男子。
“說,你可知道錯了?”北境王大聲怒斥。
“王爺,霄兒知道錯了,您就饒過他這一回兒吧,一會兒讓霄兒去鎮南伯府上去認個錯這事兒就過去了。”一個妖嬈的女人一邊拉著李靖的衣袖說道。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原主的後媽,現在的北境王妃陳氏陳采薇。
“賤人。”
李淩霄豈會相信這個惡毒的後媽會為自己求情,陷害自己的除了眼前的賤人還能有誰?
她一邊陷害自己,還一邊假惺惺地為自己求情,讓自己去認錯。
明麵上是求情,實際上卻是在拱火,這麼多年來她這一手不知道都玩過多少回了。
“你說什麼?”北境王似乎聽到了“賤人”兩字,頓時越發火大,再次掄圓了棍子就要打在李淩霄身上。
“王爺,手下留情啊。”徐伯一下就擋在李淩霄身前,卻不想被北境王一把推開。
“你讓開,今天不打死他,我就不叫李靖,我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逆子。”
眼看著棍子就要再次落在李淩霄的身上,卻聽到“啪”的一聲,硬生生被止住,停在了半空。
李淩霄隻感到手心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足見這一棍的力道有多大。可徒手接住棍子的疼比起心裡的痛,這又算得了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發出一陣肆意的狂笑,笑聲中儘是不屑,儘是悲憤。
這一瞬間,在場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笑什麼?”北境王不解。
“嗬嗬,我笑什麼?我笑我娘可憐竟然嫁給了你這麼個負心漢,我笑你有眼無珠竟娶了陳氏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笑我自己倒黴竟然有你這麼個父親,我笑我自己居然還以為隻要好好表現必定會得到你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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