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菜哦！天煞的啊！”
“造孽哦，完了完了，全完了，這個年我可怎麼過哦！”
“哎呦，包子，我的包子誒，哎呦~”
……
幸運的是，百姓們全都避開了，沒有人被馬匹傷到。
唐雲曦此時眼底冰寒一片，殺心四起，碰瓷碰到她身上，還讓她的馬受驚，簡直該死！
一盞茶時間後，她才終於將馬安撫了下來。
她坐在馬背上，看了眼被馬匹破壞的不成樣子的街道，朝人群道：“都有誰的攤子被打翻了，上前來！”
那些攤主們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一般來說，有馬的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讓他們上前，很可能是嫌他們剛剛太吵了，甚至是嫌他們的攤子擋了馬的路，或者是他們的攤子傷到了馬匹，讓他們賠錢。
這種事，可沒少發生。
一個老太太心疼地看著被踩爛的菜筐，看了許久後，心中湧現無限心酸與絕望。
她老伴死的早，兒女也是不孝的。
現在她已經到了彈儘糧絕的地步，沒了這些菜賣錢，她也活不下去了。
於是，她鼓起勇氣，顫巍巍走向唐雲曦，決定賭一把。
如果唐雲曦是壞人，大不了一死，反正已經沒了活路了。
如果唐雲曦是好人，那她就還有一絲希望。
她走到距離唐雲曦一米處站定，緩緩抬起頭，眼裡畏懼與希冀交織，聲音也有些顫抖道：“姑……姑娘……”
唐雲曦看了眼老太太渾身滿是補丁的衣服，就知道這是個苦命人。
她翻身下馬，儘量露出溫柔的笑容，問道：“大娘，你的是什麼攤子，東西值多少錢？”
老太太緩緩指了指遠處的兩個菜筐，低著頭道：“就……就兩筐……菜！”
唐雲曦看了眼那菜筐，一個裝滿了也不過裝三十斤菜，兩個也頂多就六十斤。
許久不買菜了，她也不知道臨近年底菜價漲沒漲，就問道：“你那菜多少錢一斤？”
老太太捏緊衣角，聲若蚊蠅：“兩……兩文！”
唐雲曦點頭，從袖子裡掏出一百五十文，然後拉過老太太的手，利用袖子遮掩直接塞給老太太，道：“大娘，給，連筐子的錢！”
老太太感覺到手中沉甸甸的銅錢，不用數她就知道給多了，有些驚慌失措：“姑姑娘，要要不了這麼多！”
唐雲曦給老太太使了個顏色：“噓~彆聲張哦，小心彆人會搶！”
老太聞言，隻感覺手裡的錢更燙手了，還回去也不是，不還也不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唐雲曦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快回家吧！”
“誒，姑娘你是好人！”老太太心裡太苦，被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哭了，抬手擦了擦眼淚，才轉身離去。
其他攤主見唐雲曦居然會賠錢，紛紛上前彙報自己的損失。
而那撞唐雲曦馬的男子，則趁機“撲通”一聲倒在唐雲曦腳下：“還有我的腿，你的馬把我的腿撞斷了，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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